”
东方堂大叫,身形一闪,来到她面前,双手紧握住她的细肩,黑眸里有著深刻的痛苦,看著这张令他牵挂自责的清雅小脸,激动的倾诉:
“你错了!这一年来,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后悔错判情势,害你落入大海里生死未卜。就算我是个受人景仰的大夫又如何,如果背负这个光环的代价,是要我失去我今生所爱的人,那我宁可丢弃,我最想要的人是你啊!”
说到最后,他激动地在她耳畔低吼。
对他而言,失去了她,纵使得到了皇上及所有百姓的爱戴,也没有任何意义;她难道不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阮香吟注视著面前这张激动痛楚的脸,印象中的他一向是温文含笑的,他现在这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犹如野兽丧失伴侣、痛苦的低咆,刹那间,心底有一阵迟疑,但她仍然是……
“我不相信。”
轻淡拨去他握住她双肩的手,无视他震愕死灰的脸孔,清雅的小脸上是一片淡漠,不再多看他一眼,迳自推开房门离去;走了几步,水眸复杂地回首瞥了眼独留东方堂的厢房,唇角逸出一抹低叹。
别了,东方堂。
“阮姑娘,请留步。”
才刚离开厢房,正欲找寻离开客栈的方向,一道叫唤由转角处传来。
阮香吟停下脚步,旋身面对眼前的黄杉姑娘,不,该说是东方堂的小妹,冰冷问:
“有事吗?”
东方海遥双手负于身后,在她面前站定,清丽绝美的脸上有抹莫测的笑,打量著眼前这张清雅淡然的娇颜。
与画像一样的面容,但多了抹真实,也多了一股不易亲近的冰冷。她的画像她看了一年,或者该说,他们四兄妹都怀著期待,找寻了她一年。
“还未正式向你介绍。我叫东方海遥,东方兄妹中排行最小。”
东方海遥的口气称不上热络,甚至隐含一股怒气。
“我知道。”她冷淡回道。
“喔,是三哥说的吧。”东方海遥低笑。“在破庙里,若对你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因为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想要试探你。”
阮香吟并未回话,仅只是静静地注视著她,知道她拦住她,绝不只是打招呼而已。
她的反应早在东方海遥意料之中;面对她,她已经很习惯自己一个人说个痛快了,当下也就不客气接著说:
“毕竟在倾尽众人之力,找寻一年后,终于有了你的下落,我当然会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位女子,能令我那眼中只有行医济世一事的三哥心心念念牵挂了一年,甚至宣告她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相信不只是我,我其他两位兄长若是有机会,也想亲自见见你。”
回应她的是一片静默。
“很抱歉,方才在房门口偷听到你与我三哥的谈话,我不得不为我三哥说话。一年前所发生的事,虽然我不在现场,但是听三哥转述,也知道当时情况有多惊险,相信三哥当时选择先救刘姑娘,心里必是十分挣扎难受,若是能选择的话,他宁可落海的人是他自己。”
停顿了下,注视著阮香吟敛眉垂首的模样,那样的无动于衷,真是令人泄气。
“这一年来,三哥人前虽然仍是一贯的温和浅笑,但是在他以为没人注意时,那落寞悔恨自责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忍。你说三哥心里只有天下人,以前我也这么认为;但是这一年来,我却看见了不一样的三哥。他现在跟里心里只有你,相信若是你叫他与你一同归隐山林,他也会舍弃济世的宏愿。不信,你大可一试。”
东方海遥望著她依然淡漠的模样,话锋一转,紧接著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若三哥真的选择与你归隐山林,放弃他生平最为看重的济世宏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