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算了?林宣真已经好多次这样了,不行!我看不过去,非得帮你出这口气不可!」庄巧丽说得义愤填膺。
「巧丽,你喝口水消消气,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算我多做又如何?公司还是有补贴加班费呀!」旁人看得七窍生烟,当事人不以为意。
她是个现实主义者,而她很需要这笔加班费。
「可是——」庄巧丽还有话想说。
「小浣,二线电话。」影印室门外有人大喊。
「好。」单小浣抛给庄巧丽一个等等再聊的眼神,接起桌上电话。「喂?」
「单小姐吗?这里是静心疗养院,刚才你母亲发生意外,要请你马上过来一趟。」
「意外?」听到这句话,单小浣小脸的血色刷白,心头凉了半截。
「是的,可以麻烦你现在过来吗?院长有重要的事必须和你讨论。」
*
倾盆大雨。
豆大雨滴打得人颊面生疼,在这个不算冷的初秋深夜,却有一股寒意打从单小浣心底窜起。
她骑车淋得浑身凉透,脑中一再交错出现母亲苍白削瘦的脸庞,和林院长平静不带感情的表情……
「单小姐,你母亲清醒的时间愈来愈少,最近暴力情形愈发严重,多次拿东西攻击护理人员,今天中午护理人员陈小姐被她用花瓶砸伤到医院缝了三针。」林院长话声顿住,抬头看她。
「单小姐,静心疗养院只是私人的小机构,人手毕竟有限,如果你无法替她请位专门看护的话,很遗憾,我们只能请你帮你母亲转院了。」
转院,她能把妈妈转到哪里去?
雨好大,嘈杂的雨声让单小浣听不见其他声音,耳膜嗡嗡作响。
光是支付母亲疗养院昂贵的费用已经耗尽她的心力,她哪有能力再多请一名私人看护?
她得工作,无法把母亲接回家里亲自照顾,而她住的地方也不适合妈妈养病……
脑中思绪纷纷乱乱厘不出一个头绪,偏偏小绵羊机车选在此时落井下石般半路熄火。
「不会吧?」单小浣愣住,连忙发动引擎。「不会对我这么残忍吧?」数次发动无效后,单小浣下了车,丧气地踹了机车一脚。
难道天要绝她?请看护的事尚未想出个办法,还让她机车抛锚回不了家?
大雨持续在下,雨滴落进领口渗入胸前,单小浣乏力地蹲下身,把小脸埋进双膝里,忽然觉得自己好孤单,有种不知能向谁求助的酸楚在胸臆间漫开,她开始啜泣起来。
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默默努力地撑着,强颜欢笑、要自己乐观,其实她好累,真的好累,她只是想竭尽所能留下这一点点残存的幸福而已。
老天啊!派一名天使帮帮她吧!
冷不防,一把黑伞遮住她的天空,遮去淋得她透体冰凉的大雨,低沉悦耳富有磁性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
「小姐,你没事吧?」
单小浣小小的身躯吃惊地一僵。
咦?老天真的听见她的祈求,派了名天使过来?不过,这名天使的嗓音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单小浣迟疑地仰头,映入眼帘的是关毅司似笑非笑的俊颜。
是他,居然是他?
「小女人,晚上十点多不回家蹲在路上淋雨?」认出是隔壁的小女人,关毅司皱眉。
本该是关心的话语,从他嘴里吐出来就是异常刺耳。
心中五味杂陈,单小浣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上天真听见她的祈求,谁不派,为何派隔壁那个脾气坏到极点的男人来当她的救助天使?
到底是帮她还是考验她啊!
「怎么不说话?」久等下到回应,关毅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