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嗫嚅着道:“我记得你们家中应该还有些古董,值点银子,古连城答应用那些东西做抵押,照付至少十倍的银子,而且利银算得很低……”
宁若水立即沉下脸来,“准哥,如果是这样的条件,抱歉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这条件已算是很好了。”
“总之我不能……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别问了,而且楼子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总能想到办法的。”
面对李准疑惑的眼神,她只能暗自咬牙,说下了大话。
其实她能有什么办法?楼中的现银越来越少,虽然是银楼,以经营珠宝玉器为生,但是如果客人不来买,东西永远只是东西,变不成现银。
眼下不是逢年过节,不会有大批的客人来采买这种东西,眼见货物堆积如山,而帐面上的债务也同样越堆越高,宁若水决定铤而走险,命人在楼外挂了一个招牌,上写着——
让利左邻右舍,全银饰降价四成,限时七天,过期不候。
柜台的伙计们都纷纷劝她,“大小姐,咱们银楼自从开业以来从没有这样做过,让利四成就只能保本了。”
她充耳不闻,因为对于现在的汀兰银楼来说,能保本已是天大的万幸了,还有什么能计较的?
她又命人印了些单子,将门口这几句广告都张扬出去,结果第一天让利开门,门板就几乎被街坊的妇人们挤破。
一天之内,帐面竟然进帐三千两白银!这是汀兰银楼自开张以来从来没有过的进帐数字。
宁启隆知道她削利兜售这件事时大动肝火,但一得知第一天的盛况之后,也转而静默,算是默许了。
有了父亲的支援,宁若水再无顾虑,之后两天一鼓作气,竟然卖了一万两银子!
她盘算着,再这样卖上五天应该就可以平帐了,而且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日子,古连城也没有借口再来烦她了。
没想到第四天,斜对街的另一家银楼却挂出了“让利六成,限时五天”的招牌,因为那间银楼地方大、货品全、样式新,一下子将汀兰银楼好不容易聚拢的客源全都吸引了过去。
宁若水一番心血安排就此化为无用,她不禁气愤地叫人过来询问,“那间银楼是谁开的?让利六成,难道不怕银楼关门大吉吗?”
伙计无奈地说:“没办法,大小姐,人家背后的东家是天下钱庄,就算是首饰全都白送,也关不了门。”
她为之气结。天下钱庄?竟然是古连城在背后搞鬼!
若再这样耗下去,天下钱庄富可敌国,汀兰银楼可没闲钱和闲时奉陪,到时这一仗,她必输无疑!不仅输掉了良好的商机,也输掉了银楼的首饰,最重要的是,她还输掉了将银楼从悬崖边缘挽救回来的大好时机!
古连城,他是存心的!真想不到他竟然是如此阴险卑鄙的小人!
古连城又在下棋,依然是自己与自己为敌,门房此时来报,“汀兰银楼的宁大小姐求见。”
他捻着棋子,微微一笑,“请她进来吧。”
宁若水今日不像往常般那样冷静,只见她一脸怒容,冲到他面前开口便问:“古大少,若是您想让汀兰银楼走上绝路,请当面明示,我愿和父亲坠楼求死!但若想让我们摇尾乞怜,死也不能!”
古连城坐在椅上,只微微抬着头,望着她那刚烈的神情,淡笑着问:“会下棋吗?”
她没好气地说:“会!那又如何?”
“坐下,与我下一局,若赢了,我再与你说话。”他云淡风轻地摆手,将手中棋子递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那颗漆黑光润的棋子,与他白皙修长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带着几分挑衅意味的在她眼前肆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