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连城的目光一直盯在宁若水的发髻上,听到朱雍激将,他只是无声地一笑,“若是说不出那些东西的来历名堂,被我取笑而哭红鼻子,只希望李校尉不要为了维护佳人就和我拼命。”
宁若水闻言这才缓缓抬起脸来,那雪白的皮肤果然是吹弹可破的柔嫩,只是一双乌黑明亮的星眸熠熠生辉,泛著清冷的光泽,与古连城对视的时候,全无畏惧自轻的味道,反而坦然中透著一股坚强的勇敢,让古连城的心头一惊,不由得直起了背来。
一间小小的屋子,题名为怀璧斋,自然是有其深意所在。李紫晨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好奇地问:“怀璧斋?是因为这里藏著宝贝吗?”
宁若水也微微蹙起眉心,看了眼古连城,见他竟然也在盯著自己,像是在等她说话,她只好不得已的开口,眼神却是看向朱雍,“这名字无论是谁取的,都不大吉利……”
朱雍一推古连城的肩膀,“不就是他这个鬼心眼儿想的名字?说是为了防贼。呵呵,其实哪个雅贼能看懂你这几个字的意思?”
古连城像是笑笑,没有应声,先一步进了屋子。
屋子的确不大,他们五个人站进来之后就觉得屋内立刻显得拥挤。好在屋内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四张长长的条案分别摆在四面墙边,一些珍玩摆饰就放在上面,还有一些书画挂在墙上。
古连城冷眼旁观,留意宁若水的动静,只见她一进门就立刻被墙上的一幅字吸引了,径直朝著那幅字走去,眼中还流露出夺目的光芒。
“宁姐姐,这字是谁写的?”李紫晨看不懂字画,便来磨问,还试著念字的落款,“沛去……”
刚念了两个字,她就从眼角余光感觉到一道鄙夷的冷嘲目光砸到她身上,急忙闭上嘴巴。
宁若水微微一笑,“是米芾。这个字念‘伏’,而不是‘沛’。”顿了顿,她又说:“此人是中原北宋著名的书法家,初名黻,后改芾,字元章,号襄阳漫士。此人不仅善诗,工书法,擅各种笔体,而且自成一格,山水之作尤为难得。据说他的作品传世不多,就是中原都极为罕见,没想到在我们昊月国中竟然能亲眼得见……”
“一定是真迹吗?”李紫晨也跟著打量,“说不定是人仿作?”
宁若水摇摇头,“米芾笔力浑厚,刚劲中不失潇洒,又因擅长水墨丹青,所以字中还有画风的飘逸。若不是有几十年的书画功力,这幅字绝写不出这样的意境,应是真品无疑。”
朱雍不由得为之鼓掌,“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锐利的眼力。这幅字当初连城挂在这里的时候,朕也怀疑过它的真伪,调了南书院四位大学士足足看了半天工夫,才确认是真品。连城,看来你是遇到知音了,昊月国内擅品书画的人可不多啊。”
“一时取巧罢了。”古连城却泼了冷水,“米芾之名天下皆知,若是真心喜欢古玩字画,却不知道米芾其人,倒成了天字第一号的笑话了,陛下又何必大惊小怪?”
他这番话明显是给宁若水难堪,但宁若水只是走过他们身边,充耳不闻似的又低头去看一个放在桌上的罐子。
“宁姐姐,这罐子和你家的那个好像啊。”李紫晨惊呼,“难道是你把家中那个拿来了?”
她摇头,“家中那一个是我家珍藏的传世之物,怎么可能随意拿出?你仔细看,这两个罐子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我看都是一群小孩子嘛。”李紫晨不解地看著罐子,实在看不出有哪不同。
“这罐子总共有九层,上绘各种姿态的小人,这点是和我家的罐子一致,只是小孩儿的形态各异,两者有细节的不同。若我没有猜错,这罐子上应该是画了五十个小人。”
朱雍又惊呼,“果然如此呢!前些天我看到这罐子时还叫人去数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