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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家不愧是努力家,连疑惑时都那么鞠躬尽瘁。小温先生失笑道:“果然呀,连本人都以为调部门是因为绩效不好、能力不足?”戴律师离开所长室以来,所内的闲言闲语他可没漏听。

    自己联络的证人忽然反悔不出庭了,她前去当说客不但无功而返,还闹出大笑话,就算被炒鱿鱼,戴诗佳也不觉奇怪。那时所长只是将她调部门,多半是看在老爸的面子。“不是吗?”

    “所长的形象有这么不近人情?他的确赏罚分明就是了。”小温先生很想大笑,“你被调部门是因为所长跟李助理担心你的人身安全,而你却一点自觉都没有,正巧我这边缺人,这样说够明白了吗?”调职是一个提醒,或甚至一种保护手段,并非所内传的降职。

    戴诗佳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也就是说现在两个部门任她选?“但……学期就快结束,学生马上就要出发到纽约了……”

    “戴律师的律师常识真是令人讶异。”小温先生自言自语着,换作所内任何一个律师,肯定二话不说立马打包搬回三十二楼,谁还会去管什么学生不学生的。要知道这些学生不一定每个最后都会成为律师,有心带后辈大可登录所内导师系统,去指导已经确认考上律师执照的青年才俊成为自己的助力,那才有投资的价值。看着她,他不禁好奇问道:“我听李助理说你刚进事务所时说过,希望能接触更多企业大案。现在还这么想吗?”

    戴诗佳暂未回答。当年是听从老爸的安排进入事务所的,老爸是打刑案出身的律师,为了自家事务所将来的多元发展,将她放在所长身边目的是多见见世面,希望能多接触企业大案,这不是谎话。

    然而调来社会责任部之后,虽然经过一段调适期,如今她投入的心力远远超过预期,有别于进入英盛后的战战兢兢,她第一次感到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她一直以为只有教剑时才会有的成就感与快乐,竟然也能在法律工作中找到。

    戴诗佳垂了垂眼,毫无预警地又想起徐光磊。

    上星期的早餐会活动她失控了,她不知道那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更别提是不是真的狠心把徐光磊丢在路边,她哭得像世界末日般伤心,老弟说她是恐慌症发作了,这些她都很模糊,可恶的是两年前关于徐光磊的记忆彷佛是以高清模式储存。从在早餐会重逢后,除去她一直逃避的分手过程,回忆里关于徐光磊的全都是快乐的事。

    从前有一回跟小关深夜喝酒聊天,小关想帮她一起骂前男友,整夜里她把认识到交往的点点滴滴钜细靡遗地说了一遍,竟然没能让最会同仇敌忾又直爽的小关骂出一个脏字。小关说她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模式,只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打转,关键的领域不会让人触碰:好比一个完美主义者因为想将最珍贵的、不受打扰的时间留去思考、处理最重要的事,于是先着手处理琐碎的杂事,偏偏杂事一再冒出,于是最重要的那件事永远都在待办清单上头,被观望着。

    如果……只是如果,她能正视分手一事,认真面对那段将她伤得极深的回忆,躲起来大哭一场也好,叫上小关去把徐光磊揍一顿也好,是不是就算完成对这段感情的哀悼,并且准备好从分手初段班毕业了?

    坐在对面的下属心神不宁,小温先生只手撑在脸颊,将平时用在分辨客户说真话假话的推理能力观察她。以他对戴律师的粗浅了解,选部门的事该怎么做,她必须按照她爸的意思:至于她脸上极少出现的活力全失,大约是由上周的威士忌之夜之后开始的,八九不离十跟那位徐先生有关。影响她的两件事其实本质是类似的。“你知道你欠缺什么吗?”

    戴诗佳看着他。或许是错觉,可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这位上司说的不是公事。“你欠缺的是离开舒适圈的勇气。”按照前人的指示行事当然是安全选项,然而人生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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