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薛媛眼见的胖了起来,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周继祖也厌烦出现在她面前,便是来了也不过是小坐一会儿。
“娘,你看看他,每次来了不说几句话便走,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薛媛向薛夫人抱怨,她肚子慢慢拢起,穿着衣衫却是看不出来。
“哎,少说几句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媛媛,要怪只能怪我们命不好。”薛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转瞬便红了眼眶,只得拿帕子遮掩。
“娘!连你也这样说,什么是命!我才不信命!”薛媛大声喝道。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被困在这个院落里,守着那么个人渣过日子!同样是人,沈迟怎么就可以胡乱和男子在外饮酒作乐?还无人看管。
她都看到了,上次在湖边,她都看到了!
那个沈迟看起来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内里还不是个贱人,有未婚夫还和哥哥说不清道不明,如今哥哥去了,她马上又搭上个新欢!
薛媛看着好似认命般失了斗志的薛夫人,有些气闷,不知道最近娘怎么回事,总是这样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娘,我都看见了,那个杀死哥哥的凶手。”
薛夫人停下的哭泣,有些茫然的看着薛媛。
看吧,看吧,只有提到哥哥母亲才有精神。
薛媛忍下心里的记恨,愤慨道:“就是那个凶手,我在衙门见过的,他没有在大牢里,还好端端的活在外面逍遥呢!”
薛夫人一把抓住薛媛的双肩,摇晃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个凶手不仅没死,也没有被囚禁还好好的活在外面!这怎么可能?!
“诶呀,娘你弄疼我了。”薛媛挣脱了薛夫人的钳制,大声说:“是真的,上次我不是闹着要吃太白楼的醋鱼吗?就是那次出门,我看到那个凶手和沈迟在一起!”
“你说什么?沈迟!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难道”难道她的儿子竟是被那贱人害死的!
薛夫人眼中闪着疯狂,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是真的,那个杀人凶手做了沈迟的车夫,我亲眼看到的!沈迟和另外一个男子喝酒,还让那个杀人凶手帮忙呢。”薛媛观察母亲的神色,小心说道。
对,生气吧!愤怒吧!
你那个外甥女不仅窝藏罪犯,还琵琶别抱!
外表一副清纯模样,骨子里坏透了!
“怪不得刘县令判了误杀,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薛夫人形容疯癫,最后竟怒极反笑。
“娘”薛媛小心拉扯薛夫人的衣角,却被薛夫人狠厉的目光震慑住。
“你说的都是真的?之前为何不提?”
“当然是真的,之前怕娘亲太过伤心。”薛媛扭扭捏捏,露出小女儿神态,“若不是沈迟太可恶,我也不想让母亲徒添忧愁,哥哥他还去了多久啊,当初对沈迟也是用了心思的”薛媛呜呜哭了起来。
薛夫人愣愣的坐着,双手紧紧握住下裙,青筋暴起,不理会薛媛的哭泣。
她的言儿,她从小放在手心中捧着长大的乖儿子啊
沈迟!沈正秋!
原以为是言儿行为不端惹来杀祸,没想到竟是你们精心谋算!
凭什么言儿就要被埋在黑漆漆的地下,你们却还在逍遥玩乐!
她的一生在儿子死去,女儿离心后就了无生趣了,被周家的畜生强占,被当作货物一般交换,她忍辱至今,不过是为了女儿
可如今看来,竟是那般可笑,以为是命运,原是人为!
他们毁了她的安生日子,她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薛媛一边拿着帕子抹眼泪,一边偷偷打量薛夫人的神色,见她重新燃气斗志,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