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年纪,如果付濯诚真是父皇的骨血,那他出生之时,该是自己回到皇城之前的一年。
那时候,她不在王宫,被师父藏在祭殿的暗室中,每日除了修炼,外界的事向来不知。所以,那时候父皇竟有了一个儿子,而且看起来,母后并不知道。
母后若是知晓,付濯诚今日也没命站在这里了。
所以,父皇如今知道吗?按照付濯诚的命数,他很有可能便是大周未来的帝王。
而且,他是弟弟。
虽然沈迟不愿意承认,但付濯诚若真是父皇私生子,那他就真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了。
弟弟啊,可是这个弟弟看起来不大喜欢她呢。
天意是要让付濯诚登上帝位吗?沈迟又想到一个人——惜凤。
原来她与众不同的贵重命格,缘由正是在此处,所以那日她在醉仙楼看到的人便是去见惜凤的人。
付濯诚和惜凤,龙凤配啊。
付家和醉仙楼果然有关系,没准惜凤口中的公子便是付濯诚或者是沈迟的未婚夫婿呢。
沈迟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付家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父皇如今也不知什么情况,即便他再不甘愿,也要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就是不知他心中属意谁呢?
当年他和母后一心期盼她是个皇子,结果竟是个女儿。
母后怀她时已是费劲了心力,生产时也颇为艰难,太医说,母后若是再有身孕,怕是性命不保。
所以身为女子的魏无音便是个错误吧,即便贵为大周皇室仅有的两位公主之一,她仍是自小受尽冷落白眼,谁让她不是皇子呢?
父皇挚爱母后,后宫只得母后一人,真想不到那样狠心绝情的父皇竟也有真爱。
沈迟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想起往事还是忍不住伤怀,真是,没出息啊。
不就是爱吗?不就是关心和疼爱吗?她不稀罕了!
父皇啊,原来你有儿子的。
“小姐找我,有何要事?”何秦回了府便听说沈迟找他,便急忙到了南院。
派锦儿守在门外,沈迟邀何秦落座。
“何大叔,我一直未问你,你是何时离的宫?”
何秦看着沈迟慎重模样,心中犹疑再三:“是宣德十八年的冬天,那年我领了一件差事,若是做好便可以离开皇宫,脱离冯家。”
“脱离冯家?”沈迟嘴里默念,心中却明白了,原来何秦当真是冯家放在母后身边的暗卫,只是,“冯家岂是那么好脱离的?”
何秦苦笑一声,力握着脖颈上戴着的一枚玉珏:“是啊,我当年拼死一搏,不过是想带她脱离苦海,哪知道”
“你当年领的差事是什么?”沈迟直直的盯着何秦,似乎要看尽他的心底。
何秦心里咯噔一下,他面色复杂,终是起身跪倒在地:“小姐,请原谅何秦,现在还不能说。”
沈迟看着跪倒在地的人,知晓自己并未让他完全信服。有朝一日,她能与冯家一战之时,何秦才会对她毫无保留吧。不过,她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能够让一个亡命之徒讳莫如深的事,她也能猜出几分。
沈迟上前虚扶,何秦也顺势起身。
“我知道你还不能完全信我,不过,那一日,总不会太远。”沈迟抬首一笑,不给何秦回答的机会,话锋一转道:“你去跟着那李运副,可有何收获?”
何秦放松了神色,“那位李运副果然有些问题。”
原来何秦跟了他李运副几日,发现他和周力理果然有牵连。
“虽说每次出门都小心遮挡了容貌,但这种识人的本事我老何还是有的。”何秦肯定的说道:“昨日他们还有四平客栈相会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