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的少女一直在父母身旁默默吃着桌上的甜点,可她的眼神完全被自己注意到了,只是当时自己在事业巅峰,情人也多,根本看不清那个毛头小丫头,把一切也都当做云烟了。
他没想到温凉会把那晚的照片从报纸上裁下来,像宝贝一样保存着。
也没想到是温凉先爱上了自己。
也许自那次把她绑回家施虐开始,温凉对自己的幻想便已经破灭了,以至于她从来不提,也很少对他表达。
黑眸里布满了血丝,谢铭盖上盒子,把它放在副驾驶座,手握紧方向盘,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终究是忍不住把额头抵在了手背上。
好想要她回来。
做梦都想让她回来,经常闹脾气也好,喜欢说分手也好,窝在家里不肯出去也好,只要她能回来,自己什么都能够容忍,什么都可以。
哽咽着,男人仿佛被沙子迷了眼。
一眨,睫毛便湿了。
温凉大病初愈后很嗜睡,今天醒来的时候是个下午,加拿大的天气还算好。
温凉一个人转着轮椅走到医院的落地窗边,她看着窗外的人有的正在因为亲人的大病而忙乱的奔跑,有的却因为大病初愈的爱人在拥抱,亲吻,她自顾自带上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她听到其他人嘈杂却温馨的交谈。慢慢,离自己生活的地方越来越远,离自己的从前越来越远
她不否认自己爱着谢铭。
他在医院里不离不弃陪着自己那段时光,滴落在自己手背的水渍,亲吻自己的温热的嘴唇,还有他在病房里悄悄说的‘我爱你’,她都知道。
梦境里冰冷的幻境没法打败她,因为自己在那么多困境中,早已在心底明白了谢铭对自己的感情,幻境给了一些痛苦,没办法摧毁她。
可尽管如此,这段感情没办法继续,继续下去对彼此都是折磨。
也许也只有她的离开,才能让双方解脱。
或许会痛苦一段时间,只不过这种痛楚自己总有一天会习惯。
习惯了就没感觉了。
她是温凉,没道理那么怕疼。不过无声与他说了再见,未来永远不再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在扶手上苍白的手指动了动,温凉安慰着自己。
可悄然间。
一颗泪水却渗出眼眶,从鼻翼边缘缓缓滑落。
打湿她颈边干净的衣领。??
酒气熏天的卧室,谢铭拉着窗帘正靠在床头抽烟。
一张单人照静静搁置在手边,有些泛黄,可依旧能看清隐在人群中卷发少女的轮廓。
那张照片是谢铭从她家的桌子里找到的,拿到手的那一刻,男人的心里的阴郁终于散了一些,他看着里面的人好久心不在焉的表情,也没有看镜头,但那是他的温凉。
她的用过枕头还在身边,被子上仿佛也沾着奶香,闭上眼,甚至都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三十多岁的人,这么久也该走出来了。
随手把烟头扔到地上,男人满眼疲惫地躺着。
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浑浑噩噩地下了床,洗了把脸,拿起桌上好久没开的电脑走到书房,收拾好一堆杂乱的文件,拉过椅子坐下。
白纸上有一行工整的计算公式,以及一些商用图表,谢铭看到后一愣,伸手轻轻在字迹上摸了摸,嘴角逐渐带上一抹笑意。接着小心翼翼把纸叠好,夹进文件夹。
原来那孩子也一直想帮忙啊。
不过自己这种样子生活下去,被那么努力的她看到大概会笑话吧。
温凉是他心里的硬刺,阵阵的作疼,每次回忆起从前的时光,谢铭都有些难以招架。
现在的他只能控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