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里就一路小跑进了大殿。
等到她坐到琉璃塌上喝起热茶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将徐亦洲的衣袍脱了还他。
宋嫣是个念旧的人。
她记得前世里徐亦洲虽说是最后薄情寡义害死了她,但平时对她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当然,这里面究竟掺杂了多少做戏的成分,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当时自己真是爱惨了他,以至于临了临了还留着那份执念,带着这份恨意重生了。
翠屏进来时身后跟着两个抬着三足炉的內监。
已是三月中旬,虽说这日头还是略显寒凉,倒也不至于到要烤火的程度,于是她自己琢磨着就让內监将那火炉放在离宋嫣一丈远的窗沿边。
“诶--你放那远作甚么。”宋嫣不解的看她一眼。
“公主,这都快入春了,您仔细上火,还是放这儿吧。”
宋嫣摆摆头,道:“我不是用来烤火的,你且将那羔袍拿与我。”
翠屏一怔,又像是才想起来般拍拍自己的脑袋瓜,聘聘婷婷的走到侧室去拿那被宋嫣搁置了一周有余的衣服。宋嫣望着她娇柔的背影,蓦的想起前世她悲惨的结局。
打小翠屏就跟着她,她上头除了几个兄长外再没别的姐妹,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拿翠屏当姐姐看待,她实在不想她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
待翠屏拿着羔袍进屋来,就看到自己主子一脸严肃凝重的看着自己,记忆中上次她这么瞧着自己,还是在五年前她不慎打碎了太后送她的玉镯子。
于是她犹疑着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翠屏,你今年就十八了吧?有没有想过要嫁什么样的人?”
被问的人立刻掉起了金豆子,抽抽噎噎的问道:”公主,奴婢是做了什么让您觉得不开心了吗?您别不要奴婢,奴婢知错了。”
宋嫣扶起还在抽搭的人,笑的俏丽娇媚,“你哭个什么劲儿啊,我也就是问问,既然你没那个意思就算了呗,我可舍不得把你送走,”说着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
“真的吗?”那双清丽的眸子里头还盛着盈盈水光,看的宋嫣心头一凛。
唉,罢了罢了。
“本公主骗你能有什么好处么?”
闻言翠屏嗤的一笑,掬着身子道:“谢殿下恩典。”
她打着哈欠摆摆手,道:“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子。”
“是。”
心里装满了心事,怎得也无法安然入睡,宋嫣辗转反侧的来了几回,最终还是下了床。
“唉——”她独自坐到案几后支着脑袋苦苦思索。
既是如此,只要她不嫁给徐亦洲就没事了吧?
宋嫣最终还是没有烧掉那件羔袍。
真不是她舍不得,实在是因为形势所逼。
就在她睡意昏沉正准备再次上榻小憩之际,內监通报徐亦洲来了。宋嫣慌得随便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便将那端放在明面儿上的衣服塞了进去,然后故作正经的清了清嗓子,道“那就请徐相爷进来吧。”
一阵风从半开的窗沿飘进来,宋嫣打了个哆嗦,刚好就被那进来的人瞧见了去。
那人瞥眉打量她两眼,那眼神夹杂着莫名的情绪,看得宋嫣又是一个哆嗦,她羞得满面红云,故作姿态的将眼神直往窗外瞟。
徐亦洲大概是误解了她的意思,给她行了个礼便徐徐走向窗边合上了窗。
宋嫣愕然。
“徐相是找本公主有什么事吗?”她盼着他早点走,她可不想再跟这人有什么纠缠。
“殿下您还是很冷吗?”徐亦洲不答反问。
“并无,徐相你为何如此问?”
“无事,”他声音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