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相爷来啦。”宫女翠屏一路小跑,喘声在她耳边道。
宋嫣急忙抚弄发髻,禅禅衣襟,面飞红云眼若流波的对着周遭的宫娥问道:“如何?本公主可还中看?”那些子小宫娥皆低头恭谨回答道:“殿下如今要比那天边的仙女还要明艳几分呢。”
她向来清楚自己宫里的丫头都嘴甜如蜜,倒还是十足的被取悦到了。她本就生的艳若桃李,自己亦是对自身的容貌十分的自信,就是不知晓在那人的眼里,自己是不是依然足够魅力十足。
自打上次秋狩过后,她的脑海里便时不时浮出一道身着玄裳纵马飞驰的身影。她心知自己这是动了春心,可惜那人却是像根儿木头,木讷呆板,不论她明里暗里如何示好,他都一副只忠心为主的模样。
真是要气死个人了。
不远处有稳健的脚步声响起,宋嫣忽的紧张起来,手心里头攥了细密的汗,抬眼间,那人已进了大殿。
那人着一身雪白对襟阔袖长衫,内衬深色中衣,领口处还缀着腾云,只见他莞尔一笑拱手翩翩道:“臣徐亦洲,拜见公主。”俯首作揖这么平常普通的动作,亦是被他做的一派风流,看的她心头似是涌上了甜丝丝的蜜一般,羞得别开了脸。
她挥挥手,却不敢看他,“今日皇兄在本公主及笄礼上说的事,相爷您可知?”
他神色不改,“皇上已下旨府上。”
她倒是真不知道,皇兄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见他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一时有些语塞,片刻才问道:“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殿下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春红,臣-并无不满。”
宋嫣跳下座椅,却停在离他两步之外的高台上,踌躇道:“只是无不满吗”她可是对他一见倾心啊。
宋嫣的容貌自是京中一顶一的好,被世人誉以“皇家第一美”,况且打小她便是被人捧在手心疼爱,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亏,到头来却三番四次的在徐亦洲这里碰一鼻子灰,一来二去间,心却愈发沉浸,无法自拔。
“臣与殿下仅仅只是几面之缘,若是臣凭此便对殿下倾慕,岂不成了那肤浅之人?想必殿下也不屑于此吧?”
不,她喜欢,她就希望这样啊!
“大人言之有理,本公主的确十分鄙夷这种行为。”她说的面不红心不跳,一副十分正经端正的模样,看的翠屏不由肃然起敬,公主不愧是公主,果真是脸厚如墙啊。
话还没说上个几句,那人便打起了退堂鼓,恭谨道:“臣一介外臣,于情于理都不该来后宫中,殿下若是无事,臣——便退下了。”
宋嫣本来好到极点的心情立马就乌云隐蔽,连带着一张娇俏的面庞也带了愠色,实在不知该气恼他的不解风情,还是该怨愤自己的魅力低下。
“大人是还有事吗?你我既是有了婚约,又何必拘泥于这些小礼节呢?”
徐亦洲一脸不赞同的摇头否认,沉声道:“殿下万金之躯,更应该在意这些才是。民间自古以来便有婚前男女不得私下见面之说,故而,婚期未到之前,殿下都不该再见臣了。”
宋嫣虽说确实十分喜欢他,却也不是个没脸没皮一味倒贴之人,她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疏离推脱,于是也不愿再强留,叹着气准他离开了。
“翠屏你说,这桩亲事,是对还是错呢?”
望着自家主子愁绪满面的样子,翠屏婉声答道:“公主您莫要多想了,都说徐相爷为人清冷寡言,您若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甜言蜜语那才是怪诞呢!公主您性情活泼灵动,又生的一副天仙模样儿,待成亲之后,还怕相爷不动心么?”
宋嫣听见这甜话儿忍不住嗤笑一声,转而想起那人过分冷然的样子又长叹一气,淡声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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