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鲤鱼化龙,如今金龙过门,却化作锦鲤,全场寂静无声,莫桑清楚的看到,最上首的皇帝脸色巨变,他站起身,声音中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巫马使者,你这是何意?”
巫马蓝神色不变,反而拱手一笑:“听闻锦鲤于贵国而言乃风水之宝,是以臣皇特请仙长赠锦鲤,望贵国千秋大业,国运昌隆。”
皇帝脸色隐隐有些发黑,他的手撑在龙座两旁,手指分泛成了白色,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四下皆静,舞女们连呼吸都轻了不少,唯恐惊扰了座上之人。
莫桑面露诧异,记得大师兄曾说,仙门中人轻易不插手俗世事物,如上京观虽为上京第一道观,观主贵为国师且略懂星宿之术,但修的也只是道而非道法。
修道法者有一日或可飞升成仙,而修道到底也不过俗世中人罢了。一旦入了仙门,便是抛却俗世,不可轻易插手,更遑论是关乎国运的大事,如今这修仙者却出现在庙堂之上,插手两国之间的事物,岂非犯了忌讳。
如此想着,却见一人拍案而起:“巫马蓝,你莫不是当你樊国出了个楼将军便可目中无人不成,这可是我南安境内。”说话之人长相与皇帝有几分相似,不过比其多了一丝凶悍之意:“若再敢不客气,本王不介意给樊皇送具尸(x)体回去。”
巫马蓝丝毫不惧:“武宣王此言差矣,臣不过为陛下献上一礼,何来目中无人一说。”他道:“反而武宣王口口声声污蔑外国使者,岂非是伤了两国和气。”
武宣王为皇上胞弟,又是武将,可也并非鲁莽之辈,如今见皇兄受辱,却是再也忍不住,若非入宫不得佩剑,此刻几乎连拔剑斩了这巫马蓝的心都有。
巫马蓝于口舌之上岂会惧一武将,见他满脸怒意,又转头笑道:“陛下可喜欢这一礼?”
皇帝没说话,只在思索着什么,而下首的张世暄听了这番话,脸涨的通红,他本就年幼,哪里愿意忍这口气,便要站起身讨个公道,一旁黄仁蔚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摇摇头:“表哥,不可冲动。”
黄仁蔚向来只有极为严肃之时才会如此叫他,张世暄却道:“他辱我南安,若我毫不反击,简直枉为人子。”
黄仁蔚不松手:“陛下尚未说话,定是有所顾忌,你若贸然行事,坏了陛下的事该当如何。”
张世暄指尖陷进手心:“难道就这样任由对方欺辱不成?”他咬着牙,盯着那道人,许是目光太过灼热,道人似乎感知了他的目光,瞧了他一眼,然后发现了什么一般,微微眯起眼睛看了半响,却并未说话,老神在在的转回了头。
张世暄约莫知道父王在顾忌什么,樊国近些年来广纳人才,只问其性不问其姓,朝堂才人无数,名臣匡君辅国,且不知从何处得了楼将军这一大将,听闻他骁勇善战,纵横沙场未逢敌手,为樊国打下了不少基业。
后又听闻樊帝得仙人相助,龙气护体,欲征伐众国,樊国与南安相邻,若非南安国业已近千年,远非小国可比,恐怕早就成了樊帝囊中之物。
纵然不想承认,张世暄也知如今庙堂之上多为奴颜婢膝之徒,世家之间亦多为揽权,后辈不思进取,国师甚至夜观星宿后明言南安国乱岁凶,父王对此极为忧心。
底下莫桑听到楼将军三字,不免微觉耳熟:“莫不是那个飞升成武神的楼将军罢”她对仙界之事略有耳闻,多亏于孟婆神下的几位女神官闲暇时极爱与她说这些故事,比如人间郡主与半妖的缱绻爱恋,江湖魔教之子入仙门修道欲成仙,将军为救爱女为紫薇帝王平定乱世立下不世之功飞升成武神官至于这个将军么,自然是姓楼的。
见是几位神官姐姐故事中的正主,莫桑听得更认真了。
却见武宣王对面一人站起身道:“樊国与我南安朝相交甚笃,且楼将军威名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