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两行宽泪落了下来,见君安冷冷看他,身上一抖,胡乱用袖子擦着眼泪,却是越擦越落泪,最后,竟小声哭了起来。
“啪!”
何等不耐烦,君安一掌拍在桌上,成功地让阿落闭了嘴。
“你小小年纪,心思倒是耍得不错啊!夜里的时候竟将我们扯下水!那伙人不是良茬,你就当我是善人吗?你现在在我手上,不说出原因,便将你丢出去!”
“不要,不要,小姐不要!”
阿落一听她这么说,身子一扑扑到君安脚边。
“小姐即然给阿落赐了名!救了阿落,阿落便一辈子跟着您!阿落不是要拉小姐下水,而是迫不得已只有那样做啊!否则,否则阿落只有死路一条啊!”
阿落边说边落泪,夜白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只在君安身边好奇地看着,并未出声。
君安没有动作,只道:“呵,且不说你拉我下水,你来路不明,我怎敢收了你?”
阿落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从君安脚边离开,从小桌上的茶盘里拿起瓷壶,看着里面剩的半壶冷茶,暗暗咬牙,全数倒在脸上。
君安没有阻止,当茶水洗尽泥污时,露出一张脸来,君安皱眉。
“你是女子?”
阿落轻轻点头,洗净的脸忧带茶滴,眼眸通红,肤白如玉,竟是个貌美小妞!
阿落伏下身子,极其恭敬。
“阿落本是孤女,幸得七皇子青睐,成了七皇子的侍女,一个月前随七皇子南下视察民情,想不到驿馆发生大火,阿落逃了出来,无处可去,只得一路寻到长安城。却不想逃到大杨村时被贼人捉了去!在一处洞中关了几日,前天夜里阿落乘那些人不备,这才逃了出来!”
“那七皇子呢?”
“七皇子,下落不明!”
“你想利用我,送你回到长安城?”
阿落僵在地上,更低了头。
“不,七皇子出事,阿落难逃其咎,阿落只想好好活着,还望小姐收留阿落,阿落”
“你如何?”
“阿落,知道《玄天诀》的下落!”
君安一征,《玄天诀》?
“那可是苍梧至宝,你一个小小侍女,如何知道《玄天诀》的下落?”
“七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七皇子曾说漏过几句!阿落不才,但也知道《玄天诀》乃天下幻术之宗,这才斗胆猜测,《玄天诀》在皇宫之内!”
心中不激动那是假的,御灵术她不得其法,没有导师引门,她不着其路,但幻术不同,南子骞曾说过,她精神力极强,若非引了酒,否则他的摄魂术不会这么快失效。
如果她能习得这《玄天诀》,何尝不是一条捷径呢?
自从来到澜川,她就一直在躲着,心中早憋了一团邪火,若不是她身无一技,何必与那凤华作戏,受夏子元的侮辱,成杨夏二人的瓮中之鳖,受杨弘文的恩情,也只能口头一诺!
御灵术她现在不能妄想,但幻术却有了眉目,她怎会轻易放过!
阿落依旧跪着,君安久久不语,轿子颠簸着前进,只听见轿外尘土飞扬的马蹄声。
“阿落,我这人不是好人,你跟了我,少不了要吃苦。君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即然将这幸秘告诉了我,我便护你周全,但你需记着,我这个人,最恨叛变之人,如果哪日你叛变,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君安说得平静,却无端让人被那声音里的冷冻了骨头,夜白不曾见过这样的君安,只觉心头一阵怪异,却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姐姐,你就这样收了她吗?”
“夜白,你记着,一个人还想活着,走投无路是最好收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