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好似你回来过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好似你不愿相见
错乱是我
糊涂亦是我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我似夏日里热得聒噪的蟾蜍鼓着腮帮子支支又吾吾:“散散”
“重来!”
这冷冷一声令下,便是使得我的结结巴巴磕磕绊绊里戛然而止,规整为零。
“又重来?”我心生焦躁,小声嘀咕:“已经重来十八遍了。”
“你可是”比冰雹还要硬朗的语气,铺头盖面砸得我晕头转向:“心有异议?”
“有人喜欢萝卜,有人偏爱白菜,若是二人同处一室,同吃一食,是为异议,小夭听不明白,回答不上来。”
我痛起一眸微澜,愁云加惨淡,也是难解心中愁苦,干脆胡搅蛮缠,指着鹿偏说是马。
那端沙沙笔声息上一息,默神片刻,终做妥协:“你对我罚你背诵这段语录,心存异议?”
这个自然。
我暗自嘀咕,白嫩的手指绞着另一根嫩白的手指,口是心非:“异议倒算不上,只是从前小夭就已晓得,读书识字与小夭,恰似少了喜鹊搭桥的牛郎与织女,怨不得字,亦怨不得小夭,反正就是凑不到一块去。”
这话一落音,好比石头沉入了大海,听不见回声。
我猫出一眼去,阴沉不爽的书案闷得酷似缺了嘴的哑木,伏其内侧锁眉冷对金皮折子出神的黑面神君双唇紧闭,氤氲的空气里透过诡异弥漫出无人搭理的尴尬,我噘嘴垂头,松开相互绞杀的手指,这时方想起凤凰的好来,略有伤感,再道:“凤煜上神素来严谨,管束小夭章法有当,却也从未这般故意刁难”
“依着你这意思”我总觉得,不是我的话有问题,而是写折子的仙官蠢笨,无端惹恼了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眼瞅着他将折子掷案有声,抛之一隅,再未瞧过第二眼的行为举止,便是铁证。
“本太子不如凤煜上神宽宏大量?”
苍旻寒面刮过一阵冷风,我弯着细细尾指,写折子的仙官到底是洪福齐天,不在当下,不受气,哪像我屈起的尾指上长着尖尖硬甲,这会子,它正顺着绵延的耳洞,将久未清洗的内壁抠了再抠,满嘴胡话,道:“自然不是。”
苍旻冷眼瞧着,再冷冷哼了一声,吓得我缩回尾指,疑心自个这蹩脚十足的谎言已是让他识破,故而,立马又改口:“凤煜上神一大把年纪,宽宏大度亦是他应当”
“够了!”一声怒吼,满屋皆是瑟瑟回音,我在自己惊慌失措的眸子里寻得一张怒火中烧,失了分寸的脸:“背不下,午膳亦免了。”
“吖?”惊吓未退,惨叫迭起:“小夭早膳还未用”
“一日不食,清减不去几两,休要再与我磨牙”太子爷翻脸就是狠:“否则,三日不与你吃食。”
“三日?”我讶讶,胸膛雷鼓震天的愤怒捣得心窝隐隐作痛,奈何,奴才斗不过主子,鸡蛋撞不过石头,除却干干一笑,我亦不知如何以对,若是我思虑再三,想起凡夫俗子们口中朗朗的“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便是说道:“那小夭能否去到书房外的长廊诵读?”
“长廊?”倨傲太子爷半垂眼帘,修长素手捻起第二份折子,嘴角微启,露出一齿明察秋毫的语气:“你倒是不讲究。”
“嗯~”我眼珠子滴溜一圈,不知他是在真用功阅折子或是故作样子,亦不知他适才的脾气是下去了还是含在口里下不去,紧张如我,吞了一口口水,方道:“凤凰山向来都不讲究”我顿上一顿,含糊喃语:“虚礼。”
“哦~”薄薄嘴角,冷笑如昙花一现:“虚礼?”
我点点头,苍旻嘴角的冷笑又毫无头绪的去而复返:“怎么个虚法?”
“这”我拘谨不已,紧盯那双凤眼,不敢大意:“书房虽宽敞亮堂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