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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在凤凰山无拘无束惯了,再好的屋子亦不过是四四方方的禁锢,总是有着逼仄之感。”     “逼仄,就是虚礼?”     墨玉笔停了停,问得我亦停了停,墨玉笔旋即又划拉一下,我方松出半口气,答:“小夭也不知算,亦是不算。只不过,小夭一逼仄,神思就会倦怠,精力就会涣散,自然就读不下书”     “读不下,读得下,日后这都是你读书用功的地方!”     苍旻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便是彻底断了我的念想。     我忿忿不平,重重哼了一声,对面额角皱叠,凤眼里飞出一记绝杀:“再哼一声,背的便是通篇文章”     “出尔反尔乃非君子所为。”狗了急都要跳墙,精灵急了便是口不择言,我握着书简咔嚓咔嚓响,苍旻略有意外,讶然一惊,听不出好赖回我一句:“这会子,脑袋倒是灵光了。”     脑袋灵光可不是这会子才有的。     我不满心生:“小夭又非萱草,脑子亦未进过雨水,如何就不灵光?”     “哦~”他这阴晴不定的脾气,一时风来一时雨,此刻不知得什么清闲兴致,竟又艳阳高照,握住墨玉笔的手懒洋洋不再去碰折子,眸中不知何时,飞起一方春色,脸上露出一副“你且说来听听”的神情,我这缺乏历练的小心脏嗬,砰砰直跳,有点找不着北。     他执起墨玉笔端不轻不重敲过三声,我方重新记起自己要说什么。     “昨日明明是星君老儿与焱熠讹诈月老仙师的红线娃娃,小夭充其量不过是一介被逼无奈的帮凶,为何只对小夭严惩不贷?”书简好比一块被拧得再也挤不出半滴水的抹布,悄然变形:“小夭不服。”     “小夭仙子错怪殿下了。”书案左侧沉默旁观许久的陬月一边研磨一边笑言:“殿下洞若观火,自然知晓文曲星君与金乌神君方为主犯,故而,今日晨起就遣葭月送去了旨意,罚他二位上神闭门思过一月。”     竟有此事?     我翻着舌头惊吓不轻。     犹记昨夜因危机意识单薄,让苍旻逮回云澜阁,本以是要与月老仙师对簿公堂理论一宿,却是一派祥和。昨夜的苍旻虽有愠色,到底还是温柔的,半字不提苛责,直接打发我回屋会周公。     我便当是万事大吉,一夜迷糊,睡得既不知那蹦跶红线娃娃究竟是否寻回,亦不知星君与焱熠倒了大霉。大觉醒来,更衣洗漱,拉开寝殿大门欲去寻皋月讨吃食,门外却立衣冠楚楚的陬月,与我人畜无害的笑笑,引着我来了这太子书房。     圣者有云: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深以为然,书屋便是失去的足,苍旻正是千古的恨,字词意思,毫无违和。     “小夭仙子~”陬月停下研磨的手,彬彬有礼,含笑不露齿:“相形之下,仙子只是‘惩’,当真算不得‘严’。”     我默神比较,稍稍认可:“若从罚的时间长短来看,小夭却是幸运。只不过~”我一手单拿书简,一手摸过脑门上的虚汗:“这文字功夫与小夭历来不和睦,倒不如,倒不如禁足来得轻巧。”     “小夭仙子”陬月冲我眨了眨眼:“陬月听闻凤煜上神有门绝学,叫透什么”他端着下巴,两眼苦思:“透什么呢?”     一个激灵闪过,我便是大彻大悟。     凤凰的绝学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他又待我亲善,自然无有藏私。然则,我却只觉索然无味,方学了皮毛中的一丁点杂毛,却是有一样,双目透视之术,与我很是投缘,似与我度身定做一般,一点即通,一学即会。     萱草讥笑不堪:“上神一世英名,皆是要毁于你之手。”     我不以为然,今日可算是让我验证了,旁门左道的小伎俩,学了方才是不吃亏。     这便卷上书简,默念口诀,垂头紧闭双目,黑暗中闪过一道明媚:“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唯以心相交,方成其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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