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孩子们都去自己的班级上第一堂课。六安把一切都安排好,准备在学校里逛一下再走。学校创始人的照片有一大堆,六安没有仔细看,只看到最上面的长者,叫蔡迦彰,是个教育家,后面的头衔太长了,简介里说他为中美教育做了许多许多贡献。六安看的认真,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你应该谢谢我。”
六安回过头,看着傅崇光的脸,“谢你什么?”
傅崇光眉毛一挑,“原本张子都是没资格念这个学校的。”
资格?六安抬头,淡笑看着他:“要什么资格才能上?不是做慈善吗?”
“慈善也分人。”傅崇光眼睛与她对视,意思就是六安这种是做慈善都轮不上号的人。
“卫蓝找的是你?”不可能啊。
“当然不是,他从来都是跟叶之衾一伙的,找我干什么。”傅崇光说的也很无所谓,手又是插在裤袋里,让人看了生厌。
“那”六安没了底气。
“今年的名额,我过的审。”傅崇光靠近,在她耳边说:“你要怎么谢谢我?”
你要怎么谢谢我?这一声温柔坏了,可传到六安耳朵里,像被人下了一道毒蛊,五脏六腑都黑了。把六安钉死在了原地,她怎么想都想不到傅崇光的身上。有本事的人,有权利操控一切。现在找谁都没用了。她除了骨头硬,什么都没有。
“孩子不是我的,我不是叶之衾的情人,我跟楼月也不一样。我心里尊重他。你要真把他当朋友,就不该是这样!”六安没有生气,很平静的说:“我从来不陪/睡,想睡的都是自愿。前前后后,也就他一个人。你把我看的再低,我都可以告诉你,这一点我没撒谎。你想玩女人,随便去找。我不是。”
十八岁的时候,叶之衾跟她说:“女孩子一定要格外珍惜自己,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也不是对自己有用的就能跟。要比你自己还珍惜你的才能跟。”六安永远不会忘记“珍惜”这两个字。即便后来受那么重的创伤,也永不后悔跟过他,因为被珍惜过。起码被珍惜过。
傅崇光静了一下,声音低沉的笑着调侃:“你终于说真话了,我就说嘛,他就是再多钱,也包不起你这样的。”
“什么意思?”六安微微侧着头。
“我没别的意思,陪我吃顿饭吧。就当是谢我。”
“我要是不愿意呢。”六安侧身要走。
“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有偏见。”傅崇光侧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看是你对我有偏见。”之前这个男人拿她当什么,她很清楚。
“那是因为你撒谎。”傅崇光低头看着六安,他比叶之衾还要高。
“除了吃饭,还有什么?”
“没了。”
“没了?”
“是,走吧。”
一顿饭而已,怕什么呢。可六安一路上都不安心,她真正经历过的男人,也就那么一个。年纪轻轻的道行不深她从来是不屑的,比如那个沈信。老谋深算的,就难对付了。因为她清楚自己其实就是个纸老虎。
从来不知道在海城还有这么惬意的私人会所,深宅大院,像个王府,古色古香的。
六安坐在八仙椅上,屋子里有些潮湿,手脚冰凉冰凉的。海城的二月,就像老家的五六月,已经开始热了。六安穿的是短袖和背带裤,像个学生。坐的笔直笔直的。
菜色很清淡,傅崇光很绅士的给她餔菜,“这里是不招待外人的,我家的私厨,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六安就抿了一小口,有桂花的香味,是甜的,她不喜欢吃甜的。看着杯子里的液体,在犹豫要不要喝。
“这是厨娘自己酿制的果子酒,度数不高。”傅崇光始终观察她的表情变化,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