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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倒头睡在墙边。睁眼醒来,已是黄昏之时,见身旁堆放着十来个酒坛,拿起一个抱在怀里,起身就走。走不一刻,除去酒封,往嘴里灌了几口,继续行路。

    他边饮边行,次日一早酒坛见底,逢见道旁店,又买了一坛酒。却不买食物,饿极了就在地上拔一把草,或在树枝间抓一把叶子,塞进嘴里,和着酒水一同咽下。如此走了数日,不眠不休。

    若是昔日内功未失时,舒云天这般跋涉不休,倒也无妨。可他如今体质虚弱,更兼情伤难复,走到第七日夜里,双脚似是灌了铅,终于再走不动,腹中翻江倒海,呕出一摊烂叶杂草,忽然眼皮一闭,趴倒在地面。

    昏迷了许久,忽觉黑暗中光影闪耀,他睁开眼睛,只见面前朦胧一片火光,一名少女手握水袋俯身瞧着自己。舒云天心中一酸,道:“如妹,我……”泪水夺眶而出,难以止息。

    那少女奇道:“你说谁?谁是如妹?”舒云天一惊,定睛一看,才发觉这少女玉颊樱唇,容貌秀美,却并非花如何,忙使袖子抹了抹泪,道:“我、我认错了……你不是她……”

    那少女面上一红,把水袋递给他,转身去拨弄火堆。舒云天又饿又渴,仰头将水袋里的水饮去大半,又看向那少女,见她十五六岁年纪,一身青衣,身材纤细,腰边系着一根青绿的竹棒,不知是否为习武之人。

    再看周围,才知自己靠在一棵大树上,离昏倒处倒是不远,想来是这青衣少女恰好路过,看到他倒在地上,心生不忍,这才停下相助。又听身后传来咹咹兽鸣,舒云天侧脸一瞧,只见一只花驴系在树边,正拿前蹄蹬着树干。

    那青衣少女亦听到驴叫,走回树下,向舒云天轻声道:“你既然醒啦,那我就走了。”舒云天问道:“你去哪里?”那青衣少女脸上又红,目中似有恼意,意思显然是说:你莫非是想跟着不成?

    荒郊野外,有人伏地不动,不是死尸就是醉汉,寻常人根本懒得搭理。这青衣少女心地善良,不顾危险,这才下驴,施以援手。她见舒云天已经醒转,如再相处下去,孤男寡女甚为不妥,当下就想离去。

    舒云天瞧她走向树后,心中莫名一动,伸手拉住她衣角,唤道:“你、你别走……”那青衣少女羞急交加,举掌欲打。掌到半途,忽见舒云天面容惨白,满是凄苦之色,这一掌便打不下来。

    她迟疑道:“你、你别拉我衣衫!你没伤没病,我还替你生了火,你烤烤火就好啦,干嘛不让我走?”舒云天摇了摇头,拉着她的衣角不放,那青衣少女无奈,道:“你是不是饿啦?我取些干粮给你。”

    舒云天仍是摇头,忽觉身子无力,手臂下垂,放开了那青衣少女的衣角。他一急之下,忙往前扑,却不料整个人栽下去,脸更是埋进了枯草丛里。

    那青衣少女本想借机骑上驴背,可看他摔得狼狈,又心生不忍,犹豫片刻,走回把舒云天身前,将他扶回树边躺好。舒云天再也忍不住,趴在那少女怀里,大哭了起来。

    他那日同花如何讲明身世,花如何哭成了泪人,他却落泪不多。但此刻他哭得比花如何更加猛烈,这自然是兄妹离别的缘故,可一再拒绝留在汉阳,亲手斩断这份孽缘的人,也正是他自己。

    他内心的愁苦,岂是几坛酒就能浇灭的?闷头连走七日七夜,路上除了买酒之外,更没与任何人交谈,胸中的郁结,可谓不减反剧。如今碰见这样善良温和的一个少女,他哪里还压得住满腔悲愁?

    他恨不得把一切苦楚都倾述给人听,泪水刚涌,又觉再多言语,不及痛哭一场,当下什么也不说,只是大哭不止。那青衣少女初时大惊,急欲挣脱,可不知为何,也受了他悲伤的感染,轻轻叹息一声,任他在怀中哭泣。

    舒云天哭中不觉时长,渐渐嚎哭转为低泣,低泣转为哽咽,最后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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