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河水截成三断还四分,谁也顾不了谁”。
“等到河水淹到俺脖子上,那会要死的心都有了,俺往河床上插实了陌刀,抓紧了刀柄才能不被冲走。还得兼顾着你个子矮的九叔,别看你九叔个头不高,矮冬瓜圆滚滚的,可使起陌刀来,不比俺们几个差,一套地躺刀法砍过去,专门招呼马脚,跌下了马背上的骑手,俺们就可以趁机占便宜。俺们陌刀十三把,在整个秦家军陌刀队中,号称人马俱碎、如墙推进!可这时也傻了眼,你大眼望望我,俺眯缝瞅瞅你,谁心里也没个底了,这破鸟仗咋打啊,打了快十年仗了,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对方狄虏的大将可能也是犯了混,一看我们猎国这么列阵,从来没听说过啊,愣是吓得不轻!以为俺们猎国有诈,保不齐是一员骁将领兵出征,害怕又玩什么花花肠子,整什么妖蛾子坑爹迷糊阵。所以狄虏大将也是犯了嘀咕,只敢派了千骑来掠阵,先试探一下俺们的虚实,结果一个冲锋,还没照面,后面朱雀卫那帮喽罗们,就彻底吓尿了,直接扔下金刚车,掉头就跑,连车环都还没扣上,到处都是可钻的缝”。
“哦哦!那个金刚车大阵你不懂的,就是几千辆外头包铁皮的大车,平时拉辎重,打仗时就把车横过来,然后下了驻车,锲进土里,再用铁链子套铁环拴在一起,打不过时、扛不住了就撤到车阵后,还能阻一阻狄虏的骑兵猛冲,比拒马还管用,木杆的拒马你还能砍断,去砍包铁的金刚车就蠢透顶了”。
“这还不要紧,俺们那个草包大将,居然临阵抽邪风,从白虎卫调人去弹压溃兵。你从哪调不好,狄虏先锋冲击的正面,就是白虎卫啊!从青龙卫包括俺们玄武卫,都还能抽出督战的人手来,可就是不能从白虎卫抽血啊。然后白虎卫本来人心慌慌,老兵油子知道这队狄骑先锋,只不过是试探,不会真杠冲阵,但架不住后面还有憋大招的主力啊”。
“结果前阵的人回头一看,后阵的人居然先跑了,整个白虎卫瞬间哗然。然后狄虏主将终于醒悟过来,黑旗一竖,鳖鼓惊天动地响起来,一上来就是全军压上、集团冲锋,漫山遍野都是敌骑,连换乘的备马都放出来了,马鞍子上插上双枪,也跟着一起冲阵,乌泱乌泱的声势咳人,就像整座山一样压过来。先是白虎卫新兵跑了,然后老兵们一看也没办法了,只能跟着瞎起哄一起跑路,接着整个军团都崩溃了”……
“亏得是大哥当时喊了一句,不能跑,不能跑,水里的跑不动,陆上的跑不远,步兵把后背留给骑兵,那是当成刚破壳的小鸡子杀,绝对一边倒的屠杀!今日不死战,明年作鬼魂,只能死战到底,砍一个算回本一个,砍两个赚一个,今天谁都别想活命的事了,只能死中求活、赚够本钱”……
然后陌刀队到底没有跟着跑,因为就数俺们重装步兵跑得最慢,大概也就比乌龟快点,俺们跟着跑,肯定是死菜死挺。大家伙赶紧上岸后列刀阵,盔甲入水太沉,俺们就直接弃了盔甲,整个陌刀队就了上半身。再然后就不论敌我,敢冲阵上来,就一刀两断,才算止住了一处溃兵,要不然四十万大军,一袋烟功夫就眼看着没了“。
“好在草包大将坠了马,监军太监也没人抬轿,兰花指还没来得及掐出一个花来,一个照面就被乱军踩成了肉泥。到底青龙卫、白虎卫那些弟兄弟们,也算是有一帮子有种敢战的,在后面连踢带打,一顿收拢溃兵,再套上金刚车,逐渐集结成阵,躲在阵中,近了就使白腊大枪对捅,远了就用强弩往外抽冷子。俺们陌刀队一看还有戏,就边砍边撤,结圆阵刀锋朝外,像刺猥一样,慢慢撤往大阵”……
“那一仗打得昏天黑地,等到陌刀队终于入阵时,几乎都已经脱力了,挥刀都快挥不动了,大家伙都在拖着刀走。狄虏骑兵一看俺们结阵已成,硬骨头不好啃了,就绕过去收拾那帮溃兵和朱雀卫的辎重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