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造个和他相配的帮手。《圣经》中的这句话闪过我的脑海的时候,我便在自己的梦中醒来了,眼前的世界已经变得昏暗,我不禁开始思索起上帝的这一句话来,愈发觉得上帝他老人家说的太对了,可是我又想不出这儿句话的精彩之处,我想上帝他老人家只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吧!尽管我不是一个有明确信仰的人,但却因为眼前一个女人硬着头皮翻过几页《圣经》,那真是一次极不愉快的阅读体验,我这样说并不是要抨击别人的信仰,也不是说信仰上帝是一件无聊的事,而是想说一个人要把另一个死性不改的人拉入一条正常的生活轨道的确很不容易,这不仅需要强大的吸引力,而且也要有一定的排斥力,不然的话一次伟大的救助只会换得一个难堪的结局。单就吸引力来说,那个女人是完全胜任此事的,她仅凭自己的背影所呈现的简单而迷人的线条就足以驱使我听从她的安排,又何况是她还长了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当我面对这样一双眼睛说谎时,我总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轻微的变动,并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伪装已经变得柔软透明,而她还没有开口说话,我便拥有了一颗被俘虏的心。我不敢说她像加百列一样是一个敢于在上帝面前说不的天使,那样似乎有些矫情,毕竟她只是一个不能够在爱与不爱之间划定清晰界限的女人,这就使得她丧失了一些明辨是非的能力,在我看来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得以趁虚而入,用我炽热的情感去烘焙她冷漠的外壳,让她在我的懒散自私以及疯狂面前妥协。思索过后,我一时陷入了那种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处何地的迷惑,这让我感到一丝惊惧。我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床上还斜躺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她光滑的胴体在昏暗的天光中现出安静的鱼肚白,哦,就是她。我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女人,女人像我一样没有说话,我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分合了两次。我问,现在是傍晚,还是早晨?女人小声的说,傍晚。我说,那就好。之后很长时间我和女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瘫在床上,好像两具尸体。
我想到了我身处哪里,这里是北海。我也想到了我们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寻欢。我想不到别的理由,女人的老公被公司外派,女人有了闲暇自由的时间,他借口同学聚会同我一起踏上了开往西南的列车,来到了这个地方。这里是我们曾经说过很多情话的地方,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那时说得还轻巧,嘴一张一合就可以道出最美的人生。在这座城市里,我们曾疯狂而愉快的度过了一周。那是14年的国庆假期,两个人坐了接近四十个小时的火车而后又倒车到了这个地方,现在想来那时真是天空海阔,有着大把的时间和闲心,去做自己倏而想到的事情。那时在火车上我们两个有说不完的话,彼此讥讽,彼此赞美,说对方是话篓子,引来邻座的白眼,一天半的行程就在说说笑笑中过去了。转眼三年已过,我的胡须变硬了,女人也现出了成熟女人的韵味,我们容貌依然,却失去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费尽心机也枉然。如今我们已没有什么耐心去享受漫长的旅途,即使是乘坐时间缩短一半还要多的高铁,也没有了之前的心情,什么惬意,什么悠闲,什么情致,全然不复,有的只是不安,和各种各样的担心。女人的老公不时有电话打来,女人心惊肉跳,我坐在他的身边听着男人对自己老婆的嘱托,对他说路上要注意安全,对她说到了要给他打电话,最后是两声亲吻的声音。十四个小时的车程我和女人几乎没怎么说话,这看似在情理之中,却超出了我的预料,也令女人感到意外。我想这大约是现实不断叠加产生的效应,我不禁在心中感慨,原来时间的馈赠不过是在我们的内心感到不自然时,可以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尴尬的伪装。夜里到达南宁后,在车站附近的宾馆住了一夜,倒头就睡。第二天坐动车到了北海,找到三年前入住的宾馆,我们喝了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