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温暖明媚的阳光,我的朋友一个人拉着不知何处安放的行李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着,一会儿看看路边绿化带里的抽出新绿的树木,一会儿望望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会儿驻足,一会前行,形单影只,仿佛一只离群的鸟。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他还像一只找不到自己家门的流浪狗一样在大街上转悠,想到两个小时后就要变黑的天色他感到隐隐的不安,渐凉的天气让他感觉异乡的春天格外的冷,他为自己在这个刚刚驻足的城市浪费了几个小时而一无所获感到愤怒,几乎想要立即拉着行李箱回到车站买一张返程票,结束这一场疯狂的旅行。他拉着行李箱在大街上走得比之前更慢,仿佛一只托着大尾巴的狼,一会儿殷殷怀着希望,抬头看看远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一会儿又垂头丧气,扫上两眼绿化带中树木,直到看到了不远处的洗车店里开出来的洁净如新的小汽车,他停下了缓慢的脚步,心中有了主意。
当我的朋友提着行李箱带着一副渴求的表情走到店门口,意图再明显不过。洗车店老板是一个败顶的中年男人,操一口安徽口音,正赶着往外走,在听他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呵呵一笑说,原来是山东小哥啊,一天六十,一个月贰佰全勤奖,有身份证的话今夜就可以住这里,明天一早就可以上班了。老板回顾,看了一下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十七八的岁的小女孩示意她听他讲话,继续说道,一会儿把那件空房子收拾一下,安排你这个哥哥住下,晚上跟着一起吃茶。女孩砸吧了一下眼睛,瞅着瘦子笑了笑就过来接行李箱,与此同时店老板驾驶着一辆白色的宝马汽车走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的就找到了能吃能住的的工作,晚饭尽管只是由一个又老又聋的老太婆炖的一锅连菜带汤的大冬瓜,但他还是心满意足的就着菜汤吃了两大碗米饭。
店里除瘦子外共有十名工人,两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女孩同老太婆住在一起,她们是老板娘从西北老家窑洞里带来的,口音有着浓重的乡土气息,动不动就互相追闹着要掐对方的屁股蛋子,没事的时候就跑到一边去说悄悄话。两个男孩一般身高同老板本人是老乡也住在店里,仿佛孪生兄弟一般,留着一样的发型,都染成了金黄的颜色,当然他们从头到脚穿着一样的沙滩风格的衣服和鞋子,最令人诧异的是他们都在自己的左耳的耳垂上打了耳洞并且带着同样形状地银质的耳钉,这好像是有意在提醒周围的人他们两个人是一个有着共同利益或是共同信仰的联合体,不要轻易得罪其间的任何一位或是离间他们两个,不然肯定会有意外的收获。一个来自新疆的胖女人。一个小个子的四川男人,留扎着小辫,是店里唯一的技术工人,会打蜡。余下两少一老为本地人,年轻的两个,一个留着短发,右边脸上靠近耳朵的地方长有一颗足以集中人们视线的大痦子,洗车的时候习惯反戴一顶褪了色的红色的鸭舌帽,人称小红帽,另一个天生的一头烫发,皮肤很白,让人以为他没有晒过太阳,然而由于他眼窝陷得很深,又让人感觉他和大家不是一类人,所以店里人都叫他外星人,外星人较小红帽高半头,他俩之前并不认识,但同是本地人这一事实让他俩走的更近,而一个年过半百的经常以长者自居而对别人颐指气使的老头则是大家最讨厌的人物,除了住店的五个人,余下的第二天骑着自行车来店里上班,七点准时上工。
瘦子所在的这家洗车店同时经营着一家小型旅馆,老板平日不在,只偶尔在下午的时候来店里检查一下工作和收款,平日客人的入住登记及退房都是由那两个陕西女孩负责,夜晚防火防盗及其它应急工作则交给了那两个住在店门口的皖北的小伙。他则被单独安排进了一间空置的客房里,里面除了有一张东西摆放的类似按摩床一样窄小的床和一个小小的单门木橱子外别无它物,很快他便收拾好了床铺躺了下来,心中开始盘算起以后的日子,他决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