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报告吗?”瘦子说:“当然了,就是陈老师回家浇地赶集都得向校长打报告。”陈老师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我说:“那为什么现在学校里没有校长?”瘦子说:“陈老师一个人就够了,他现在就是校长。”陈老师听到瘦子说他是校长,神情又变得有些得意了,他说:“一群毛孩子,懂个屁!”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青蛋在一旁嘿嘿的笑了起来。陈老师看了一眼青蛋说:“你他娘的嘿嘿的笑什么?”青蛋说:“你说的事情都是假的,现在国家在实行计划生育,你说的那些人都给计划掉了。”陈老师打量了一眼青蛋说:“你个毛孩子懂什么叫计划生育,就在这儿瞎扯?”青蛋嘿嘿一笑说:“我怎么不懂!”陈老师看了一圈,注意到只有五六个男生站在旁边,就对青蛋说:“那你讲讲,我听听。”青蛋嘿嘿一笑说:“我们家有两头老母猪,它们两个一起打圈子,我爷爷先找了一头公猪给那头大一点母猪的配了种,过了好长时间又找那头公猪来给另一头母猪配了种,我就问我的爷爷,为什么不让那头公猪给两头母猪一起配种,他说两头猪要是一天生出小猪来就不好侍弄了,要计划生育!”马强说:“哥哥,那猪的计划生育和人的计划生育一样吗?”青蛋说:“怎么不一样,你不想想你怎么没有弟弟妹妹,那是因为被计划掉了,就像我们家本该有那一窝猪,给计划没啦!”
不久路两边的坑连成了土壕,土壕晾了好长时间,在那段时间,几乎每个队的小孩子都喜欢趴到两边的沟壕里和土坡上打土仗,打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互相仍土块对砸,砸到谁谁倒霉。刚开始大家都没有经验,没有做好防御,有好几个家伙头上被砸得起了大疙瘩,并导致了一次严重的误伤,最终升级成为一场恶战。自那以后,大家再去打仗的时候,都会像电视上的那群找爸爸的孩子一样戴上一顶斗笠,没有斗笠的也要拿个铝盆铁盆或是搪瓷盆顶头上。恶战起因于一队的人砸中了三队的人的头,三队的人认为一队的人是以多欺少,便在第二天找了同他们队最近的四队来帮忙一起干一队的人,结果还是没有干过一队的人,因为那两个队的人太少了,加起来也不如一队的人多,第三天五队的孩子又被四队的孩子们喊了去,这样一队人就显得少了,他们也因此被砸的没有还手之力,第四天上午一队的张国栋找到了我的坤哥哥请求支援。坤哥哥之后找到了爷爷,他问爷爷:“一队的姓张的人家和我们是不是一张?”我的爷爷说:“是一张,都是明朝洪武年间从山西洪洞过来的。”坤哥哥又问道:“爷爷,咱们二队和一队关系好不好?”爷爷说:“十五年前,咱就是一个队,是一家。”下午的时候,我们二队六岁以上一直到上初中的男孩子全都集结在了坤哥哥家。坤哥哥说:“十五年前,咱们和一队就是一个队,是一家,现在一队有难了,咱说帮就帮。”我们队里长的最胖的张宗问道:“一队说什么好处了吗?”坤哥哥说:“先帮忙后谈要求。”
傍晚时分我们二队的男孩子便从关铁集合向村东头进发,路上我们遇上了五队的人马,我看见有我的两个同学,我想要过去同他们说句话,坤哥哥拽住了我的胳膊小声说道:“注意影响。”于是我便假装没有看见他们两个,而他们两个也装没看见我。等我们走到约定好的地方时,我发现路南边的坑边上站满了三四五六四个队的男孩子,相比之下我们支援的一队显得人单力薄,我对坤哥哥说:“咱这边人太少了得吃亏。”坤哥哥对我说:“不要扰乱军心。”张国栋对坤哥哥说:“他娘的六队的又入他们的伙了。”坤哥哥把张宗喊了过去,在他耳朵上叽里咕噜说了点什么,张宗笑笑便隔着马路朝对面喊道:“六队弟兄们听好了,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们坤哥说了,十五年前我们和一队那就是一家,我们有理由参战,而三队在东边,你们在最西边,参战理由不充分,换句话说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我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