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云鹏也回到家中。沈云鹏平日对待下人十分和善,每次在外面回到家中,都会主动和下人闲聊几句家常。但这次心情实在是极度沮丧,众多的下人在给他打招呼时,他也是仅仅点点头,算是作回应,然后就径直走进书房。
沈云鹏来到书房坐下来后,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杯,一口气连地喝了几口,定了定神之后,才吩咐下人将大管家沈守财请过来书房。
沈守财原本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孤儿,当初他正流落街头兼且病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沈云鹏的爷爷刚巧经过,不仅出钱医好了他的病,同时也不忍心他再流落街头,便将他带回沈家,并且帮他起了沈守财这个名字。
沈守财刚到沈家时还不到10岁,不过年纪虽小,聪明之余还懂得感恩,手脚也十分勤快,因此整个沈家上下,对他非常喜欢,当时只有15岁的沈父更加是将他弟弟一般,连跟父亲学习经商的时候也不忘将他带上。
沈云鹏的爷爷见他不仅相当机灵,而且还十分好学,当然人品也不错。最为重要的是考虑到沈家一向人丁单薄,也乐得自己的儿子平白多一个帮手,因此也是倾力栽培。沈守财对此自然是感激万分,也逐渐将沈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成年后尽心尽力协助沈父,帮助沈父创下了不菲的家业。
及至沈云鹏的爷爷和父亲相继去世后,沈守财更是主动承担起教导和辅助沈云鹏的责任,等到沈云鹏能够真正挑起四海商会的大梁时,他才主动要求退居幕后,当然沈云鹏也不希望他四处奔波,毕竟他也上了岁数的人。而四海商会也因此成为五邑郡最大的商会,当然期间也经历了不少的危机波折和危机,但在沈守财的辅助下也一一化解。因此沈守财在沈家的地位十分超然,沈云鹏也将他当成自己的长辈来看待。
不一会儿功夫,听到沈云鹏召唤的沈守财,立即急急忙忙赶到了书房,见到沈云鹏沮丧的样子之后,不由到大惊失色,连忙问沈云鹏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云鹏对沈守财十分信任,当下也不隐瞒,详细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财叔,侄儿经商这么多年,自问一向奉公守法,平时也多行善举,现在竟然也落到这般田地,天道何其不公。”
“少爷,老奴想问少爷一句,你可曾后悔过?”沈守财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后悔?侄儿心怀坦荡,做事问心,付出的从来不求回报,何须后悔。”
“好一个心怀坦荡,做事问心。既然少爷不后悔,又何必在意天道不公呢?当然,这500万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换作那个也会心疼,不过我们经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就算比这次更大的危机,我们不是也挺过来了。”
“财叔,你也知道我不是心疼那些钱,钱财只不过是身外物罢了,钱我也不是不愿意出,只不过是气不过罢了,他们竟然用这个牵强的理由逼我就范,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而且现在的环境,不付出一些买路钱,我们的商队根本就是寸步难行,甚至连那些乡绅地主也一样交纳保护费,为何单单就针对我们?况且还给个牵头人的虚名给我,那不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吗?”想到当时的情形,沈云鹏至今仍然有点气愤难平。
“呵呵,少爷先喝口茶,消消气。我们可以考虑深一层,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沈守财走上前,一边给沈云鹏的茶杯重新注满茶水,一边微笑地说道。
“这还不是坏事?财叔,此话怎讲?”沈云鹏一头雾水地看着沈守财。
“呵呵,少爷不要心急,待老奴慢慢道来,自从郡守和都尉上任以来,他们在本郡名声一向不错,特别是郡守,做了不少有益地方的事情。各种迹象表明,他们应该都是个十分注重自己声誉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