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隐隐起了风,回廊上的灯笼随着晚风飘来荡去,斑驳的光影里,来人的样子看不真切,但声音花好却是认得。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施迎兴羞辱之后,从筵席上退下去的玲儿。
回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叫她站住,想干什么?
不过,花好自然并不会真的站住,因为玲儿话音响起的时候,她同时听到了迅疾的风声。
上辈子那么多架可不是白打的,花好立刻往旁边一闪身,接着出手如刀,直劈玲儿的手腕。
紧接着,便听得“哎呀”一声惨叫,玲儿手中失力,东西登时掉落在地。
花好低头一瞥,竟是两尺长的一根粗木棍!
这根棍子要是砸在脑袋上,那她说不定就又变回那个口歪眼斜的傻大妞了!
“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我看你是疯了,下午摔的那下还不够疼,是不是?!”花好怒极,抬脚就朝玲儿身上踩了上去。
玲儿吃痛,“哎哟哎哟”惨叫了两声,开口骂起来。
“死贱人,臭贱人,臭不要脸的,在侯爷的寿宴上也能勾引男人!”
花好被气乐了:“等等,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你莫不是在气那姓施的看不上你,反而看上了我?”
玲儿脸色一白,证明花好说的果然没错。
“哎呀小丫头,你真是太搞笑了。”花好干脆蹲下身,伸手拍了拍玲儿的脸蛋,“感情你是看上了那姓施的,想跟他走,是不是?可惜人家看不上你呀!你要是想勾搭他,下次打扮的清淡点,你也瞧见了,他可不喜欢你这种浓妆艳抹的样子。”
玲儿愤恨地盯着花好,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因为今晚寿宴上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一切,花好的这种云淡风轻的妆容,显然更入那些贵公子们的眼。
更何况,玲儿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花好不傻了之后,这一番眉眼,确实是比自己美了不少的。
——这该死的贱丫头!
她在心里骂着,却听见花好接着又道:
“不过,咱们同府一场,有些话我还是劝劝你,施迎兴那种人,还是离的远远的好。浑身上下都是脏病,你要是跟了他,保证你不出一年,就满身溃烂而死。”
“你……你胡说!”
她从筵席上退下来,隐约听到花好入了施迎兴的眼,因此愤愤难平,后面关于施迎兴得病的事,她还真的不知道。
下午那个过肩摔,她心里只以为是傻大妞力气大,心里很是不服,这会儿手里的棍子又被花好轻易夺下,这才信了花好手上是真的有功夫的。
此刻此刻被花好踩在脚底,玲儿心里已经有点害怕起来了,再听她这么一说,嘴上虽然不愿相信,但心里还是有点信了,因此说话也有点发虚。
“嘴上不信,身体却还挺诚实的。哆哆嗦嗦,很明显你还是相信了。”花好凑近了玲儿的脸,“我大发慈悲把这件事告诉你,照理说,你应该谢我点什么才对。”
玲儿心里一沉——这个贱人,该不会是想讹诈什么吧?
但花好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呢,我能恢复神智,说起来还跟你有关,所以嘛,咱俩就算两清了。”
听到“两清”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玲儿心里顿时一松。
花好盯住她的眼睛:“两清的意思,你明白不明白?就是你不找我麻烦,以后我也不找你们母女的麻烦,要是再跟我叽叽歪歪,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罢,又在玲儿身上狠狠碾了一脚,这才转身离开了。
这一脚,是替死去的原主踩的,她受了赵嬷嬷母女这么多欺负,本就应该讨回来。
至于那些话,只不过是威胁玲儿用的,她不会真的傻到以为她们母女会就此放过她,而她,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