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小孩子的眼睛干净,三岁前看到灵体很正常,三岁过后就不大容易看到灵体。
周蒙溪虽是个女娃,但从小在男娃堆里长大,脑子里压根没有自己是女生这个意识,懵懵懂懂地成天跟着一帮大男孩成天打闹,上山抓鸟、下田抓龙虾、黄鳝泥鳅、放火烧野外的茅草堆等等,玩得比男孩子还野,几乎没有她不敢干的事。争强好胜似乎是天性,八岁的娃,跟十二三岁的孩子王争“皇帝”当,争不过也争,有时候她争得厉害了,大孩子也让她当当“皇帝”过过瘾。
这是一个周六的中午,吃过饭不久,大概两点吧,镇上突然来了一帮从外面来的走乡唱戏的,一路上敲锣打鼓前往镇上那座不知道到底有有几百个年头的老戏台唱戏。小孩子爱热闹,一路上跟着戏帮子的人又蹦又跳地往那戏台方向走。
戏帮子的人绕过半条街,来到拐角度的坎子上,隔着大约两百米就看到座落在前方拐角尽头的那座老戏台。但那帮戏班子里的人未走到老戏台,只走到刚能看到老戏台的拐角处刚能看到老戏台的地方便停下了,几番打量,整个戏班子的人调头就走,离开了那小乡镇。
周蒙溪还正在纳闷,就听到有大人在议论,说那帮唱戏的看到那老戏台上有东西,那东西不让他们去唱戏。周蒙溪觉得纳闷,心想:那戏台上有什么东西啊?不就是因为没有人住有些蛇鼠虫蚁吗?
戏台很老,八角飞檐,瓦上长满青苔,布满岁月的痕迹。但保存十分完好,看起来还十分结实。年代久远,纯木质结构,在那房梁缝里,还有不少蝙蝠筑窝。她家的门楣缝里也有蝙蝠窝,没事的时候,掏两只蝙蝠出来玩。在周蒙溪的印象里,那老戏台,要抓就去蚊地里抓,那里的蛐蛐大。专门的坟地没有,但几座连在一块儿的老坟还是有的。
那几座老坟和学校旁边的一个大坟一样,每年都涨,没有人堆坟,坟包还是一年比一年大,并且涨得十分明显。那时的孩子不信鬼神,也不知道什么是怕,说去就去,跑到坟包上去找蟋蟀。周蒙溪看到坟上有一个洞,直径近三厘米,以为里面有“蛐蛐”就开始扒,土太硬,用棍子撬,没撬开多少土。旁边的大孩子让她别撬,说那是坟,别大人看到了要挨骂。她想想不甘心,又拿来根棍子往里面捅了几下,结果,那不大的洞,地下桶进去一两尺深才探到底。
这时邻居家那叫颜威的比她大三四岁的大男孩说她:“哎呀,那是别个的坟,你莫捅,当心怪到你肚皮痛。”那男孩住在她家隔壁,父亲长年在外面打工,跟母亲一起生活。因为调皮总闯祸,他妈经常不让他出门玩,但周蒙溪比较讨家长邻居喜欢,只要有她和他在一起,他妈从来不阻拦。说有她跟着,他妈放心。那男孩也比较“照顾”周蒙溪,去哪都带上。周蒙溪会这么闹,也全是这大男孩给带的。
周蒙溪听到颜威这么说,也就丢了棍子。她这时候想起和同学有约,要去学校玩。因为她平时很闹跟个假小子似的,平时很少有女孩子叫她一块儿。那同学是隔壁班老师的女儿,又乖又听话,偶尔有点异想天开,也不知道那天是为啥会约她去玩。但难得有一次女同学约她玩,她有点受宠若惊,跟颜威打过招呼,朝学校跑去。
两人在学校的操场跑了会儿,又到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果园玩。两人一边玩,一边天南海北地瞎空想,最后又绕回学校。学校大门口旁边有一座烈士墓,两人又爬到烈士墓上去。烈士墓有一块竖起的碑,碑旁边有一座石头砌成的正方型加三角形建筑,像是造型独特的墓。因为有些年代,露出了缝隙。她们以前听说里面有一条红色的“干黄鳝”(蛇),于是爬上去看。里面挺黑,只隐约看到一些不知道是掉进去还是被顽皮的学生塞进去的垃圾,爬在那上面玩了会儿,又爬到碑上去玩了会儿。这时天色已经挺晚了,她俩便决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