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 宫中气氛大变,竟有了人人自危之势。陈姝身体好了, 就照常去上课,她与陈婥的关系算是降到了冰点, 即便是在同一间房子, 二人却一句话都不说。
同往日一样,今天要学的是饮茶,公主饮茶的姿态要端庄中不失婀娜,陈姝将手中茶盏放下, 只见对面杨清点了点头, 陈姝心道, 这些东西还是当年卢后用来琢磨她的手段,她为了能够吃上饭学得很用心, 可惜这种技能,最多就是让她在野外手撕兔子的时候稍稍文雅了那么一点点。
陈婥见杨清对陈姝的仪态十分满意, 她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的时候过于用力,听到了清脆的响声, 杨清微微皱眉,道:“殿下,饮茶的时候不能够发出声音, 动作要轻。”
杨清见陈姝在一旁很是无趣的模样, 便道:“二公主若是想要回去, 现在便可去了。”陈姝点头, 起身,道:“那若是今日没有旁的课程,我倒是想要回去了。”
陈婥更生气了,她伸手要去拿茶盏,孟婕妤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见了什么都看不顺眼的模样,尤其是对陈婥,要求她认真学,不可以叫陈姝比下去。
陈婥不过是个小姑娘心里也委屈,这手上动作一个不稳,一盏茶就泼到了手上,烫到是没那么烫,只是小孩子皮柔嫩,还是疼,又好面子,见厅中人都看过来,陈婥没绷住,哭了。
杨清捧起陈婥的手仔细查看,她看了看,道:“不妨事,只是用了,快拿点薄荷膏来,涂上就好了。”
忽然门帘叫人掀起,孟婕妤走了进来,她三步两步两步上来,一把推开了杨清,细细看了陈婥手上的红痕,接着道:“不妨事,杨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婥是陛下长女,学习礼仪本属应当,可是杨娘子让她在这里受了伤,还当做是不妨事么?”
杨清不意孟婕妤居然这个时候跑来,她道:“是妾的不是,请婕妤息怒。”
孟婕妤不过是想要来看看陈婥,却不想刚好在院子里听到了陈婥的哭声,是以立刻跑了进来,只见杨清嘴里虽然说着认错的话,可是面上神色冷淡,仿佛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忽然心头火气,联想到杨氏乃是卢后的远亲,这位杨清娘子也是卢后张罗着请进来的,卢后用此事算计她,让她在京中贵妇面前丢了面子,想起来就让人生气,眼下不能直接对上卢后,但是敲打一下她身边的人,倒是可行。
孟婕妤道:“杨娘子平日教导阿婥十分尽心,此次阿婥受伤,虽然是意外,可是杨娘子,她不过稚龄,身边的人应当好生伺候着,阿婥有损,在场奴婢皆难逃责罚。来人,将厅中侍奉的奴婢都压下,掌嘴。”
一旁站着的满娘浑身一抖,生怕孟婕妤不分青红皂白要把她也打了,却见一旁陈姝神色如常,满娘这才放下心来。
宫人们进来,将陈婥身边伺候的人还有杨清身边的那些宫婢都压在地上,其中一个婢女打扮同宫中女子颇为不同,一看便知这是杨清从外面带进来的。
杨清皱眉,她身边的宫婢皆是皇后赐下协助她的,而这婢女乃是同她一起长大,二人不知经历多少变故,情同姐妹,怎么可以因为这种荒谬的欲加之罪受责难。
杨清跪在地上,道:“婕妤,此事乃是妾的疏忽,请孟婕妤放过在场的奴婢。”
孟婕妤笑了,亲自将杨清扶了起来,道:“阿婥从杨娘子你学习礼仪之道,你就是阿婥的老师,怎样教导阿婥都是你的事,是你分内之责,是以你对阿婥严厉,我心中也甚是欣慰。”接着孟婕妤话锋一转,道:“伺候公主,是这些奴婢们的职责,她们伺候公主不力,就应当受罚。”孟婕妤一语双关,简直就是在指桑骂槐。
“愣着做什么,打。”孟婕妤道。
霎时间,厅中清脆的耳光声不断,杨清握紧拳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