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说:“我真的不是你的朋友。”
猝不及防,她甩掉手上的玻璃杯,由于音乐声太大,前面的人没察觉,玻璃从我面前飞过,触碰地面,弹起就碎。我怕得心尖儿一颤一颤的。
她低下了头,声音断断续续,我很用心才听到:“如果不是你带走他,我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他的。你说帮我霸王硬上弓,自己却捷足先登,你多卑鄙无耻?而我还盼着你回来,现在算什么,两个人都失踪了……”她拿起一个又一个玻璃杯扔碎。
我怕她伤到自己,把玻璃杯推到她够不着的地方,她狠狠地瞪着我,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安慰她::“过去的就忘了,你现在也很快乐。”
她流着泪苦笑,“我是这里的大姐大梁莉,你是俄罗斯红灯区价格最高的酒保拼命罗斯,你抢走了我的男人,我找不到人报仇,等你等了几年,能快乐吗……”
离别之际,廖小雨和孕妇的朋友小薰交换联系方式,约定以后要多出来玩。
廖小雨趴在我的背上大喊:“老妹你最棒!”
小薰笑着说:“都说好肉麻咯!我最不喜欢被称赞了,就连我妈、老师什么的都没赞过我诶!”
两人又抱在一起大喊,我赶紧拉开廖小雨,怕她下一秒醉得不省人事。梁莉神色清冷,我情不自禁地看了眼那突出的孕肚,又想起些不该想的事。
终有离别的一刻,路还是要走的,我目视50米一个的灯柱,扶着廖小雨,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迷了路,兜兜转转又回到酒吧门口。
楼上人把我喊住,梁莉喊的是蔺寐,虽然我不是,但我也没告诉她名字,我还是抬头望去。
她指引我上顶楼。我扶着廖小雨爬了几层楼终于到楼顶,梁莉在前头带路,先我们抵达,把灯都打开。霓虹灯贴墙围了一圈,照出十分简陋的几个盆栽,除此以外,还有一处高起的平台。梁莉见我傻愣着,开玩笑地说:“漂亮吧?不要太喜欢了,这里原本就不租出去,如果你是蔺寐的亲戚,我还可以考虑。”
她转过头去,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天空深蓝深蓝的,原来不是天色越黑,星星才越明显,就像现在接近天亮,也能清晰看到几颗泛白的星星。
耳边是风声,丝丝缕缕拂来,还有梁莉清亮而迷人的声音:“这是他们以前的家。开始我反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李枫骗我,说蔺寐是他的表妹。但是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他们还是相爱了。拼不过这个拼命罗斯,我心服口服,因为李枫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她,她离开之后,李枫卖了歌曲版权,放弃出道,只带走几件衣服,背着大提琴,在这样的时分离开。”
天边逐渐出现淡蓝,白月挂在遥远的地方,很快就消失不见,新的一天始终都会到来,而梁莉还沉浸在斑驳的回忆中:“我绑不住他,他始终会去找她。只是,都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
这是一个浪漫的故事。我由心觉得。
梁莉见我沉默,不知何时转身下楼。
顶楼有个小阁楼,门板灰尘滚滚,里头更甚。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搬出一张旧棉被,翻到里头没灰尘的那面垫在床上,让廖小雨躺下,又找了块抹布擦干净可能用到的桌面和凳子。廖小雨睡得像头猪,鼻鼾此起彼伏。我估摸着明早起来怎得也要洗把脸才走,就翻了翻为数不多的几个柜子,终于找到一个热水壶。柜子里还真空落落,衣柜里只有一件男式白衬衫和一件军绿色的女款薄外套。
最后我发现圆皮凳是个隐形收纳,里头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证件照,一个短发女孩,长了一张标致的鹅蛋脸。我猜相片中的人应该就是梁莉口中的拼命罗斯——蔺寐。
蔺寐长得漂亮,齐耳短发,清爽过人。我很少主动照镜,但每回廖小雨在宿舍门后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