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宸其实在来的路上心里已经摸了个大概,因为昨晚穆青泽从他家离开后,大概晚上九点左右,华西的女老板不知道通过谁找到了他的电话,说穆青泽失约放了她的鸽子,问他是否知道穆青泽的去向。
当时墨修宸有点意外,因为穆青泽离开的时候表情挺正常,又觉得也算不上意外,这人太能克制,太会隐藏,活得太累。
不过没有赴约,应该是去了临市的温泉山庄了吧。
可是现在却又坐在这里愁眉不展的喝闷酒,难道是在温泉山庄发生了什么?
穆青泽和妮可的那点事儿,当事人以为自己捂得多严实,其实都不够外人一眼看的,太过明显。
穆青泽喝完第十杯,墨修宸掀了下眼皮,冲酒保使了个眼色。
真不想管这闲事,但这人若真在他眼皮子底下喝死了,估计太太得跟他急。
而且,眼下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舅哥,说不准以后还会亲上加亲,成为他的妹夫也未可知……
这乱的,一堆什么破关系。
虽然没有出声,但眼神就能说了算的男人,酒保自然不敢再继续上酒。
穆青泽敲吧台,骨节扣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
酒保为难地看向一旁眉眼寡淡但浑身都透着一股凛冽霸气的男人。
墨修宸捻灭烟蒂,低沉出声,“酒这种东西,越喝越清醒的。”
穆青泽勾了下薄唇,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歪在高脚椅上,抬手捏着眉心,酒保刚把给别人调好的酒端上来,穆青泽直接伸手一勾,端起饮进,喝得急了,低低的咳嗽起来。
墨修宸长指点着吧台,饶有兴致地扫过来。
沉默许久,对着这个看起来似乎实在有些难过的男人玩笑般开腔,声音却很低,“爱情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就跟咳嗽一样,你越憋着越痒,越掩藏越欲盖弥彰。”
一直在压抑着咳嗽的那个男人,面色发沉,呼吸一松,重重咳嗽出来……
穆青泽站在凌晨三点清冷无人的街道上,微醺的目光望向树枝松雪,转瞬周身冰凉。
这北方的风雪太过寒冽,就像墨修宸的话一样,太狠,太准。
酒,的确是越喝越清醒。
爱情,的确是无法掩藏。
穆青泽这辈子没有正经接触过“爱情”两个字,那对穆程欢是什么呢?
一开始带着目的接近,后来发自内心的很想帮忙,到最后看见她就觉得温暖明朗,觉得轻松,想照顾她和那两个孩子,因为这个像太阳一样的女孩,她太不容易。
至于和他发生过关系的那些女人,他连一张脸都记不清。
还有一个。
就是从小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好七八年,从最初的不爱搭理到后来的开始接受喜欢,到最后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感激,总之他想倾尽全力去爱护的妹妹,顾琳。
穆青泽闭了下眼,开门上车,他酒量很好,但到底还是喝的太多,微醺的迷离眼底似沉了墨,漆黑朦胧寂静,流淌着他无法面对的那份感情。
他发笑地双后握紧方向盘,脑袋低垂磕在方向盘上。
自己都干了什么啊?
那个他最最想保护爱护的人,被自己给毁了。
是他,不是别人。
是他亲手毁了她,毁掉她的那个人原来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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