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在安子音看来,无疑是毫无血性的。
她禁不住往后退着,只要一转身就能逃离这个魔鬼的洞穴,她悄无声息地转头看一眼,卓一文却在她的身后虎视眈眈,他的防备显而易见。
安子音几乎是以哀求的目光投向卓一文,但他无动于衷。这一刻,她才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她真的不是白溪了,对于卓一文来说,不过是替他赚钱的艺人。
之前的相救,估计是尚留的一丝仁慈……
“不动吗?”安折傅站起来的身高足以俯视她,拥有无上权力的人说的话,都是代表了权威。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地责怪她拖时间。导演的脸色更是堪比雾霾天,频率爆发边缘。
助理用力拽着她往化妆间拉,她虽然身子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底子依然是虚的。
她不屑向安折傅求救,于是她只能像是待宰的绵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时间点,化妆间一个人都没有,助理冷脸冷心,对她的遭遇毫不关心。助理细细地给她上装,并让她脱衣服,穿上一件近乎透明的丝质睡袍。
当她重新被带出现场的时候,人们又安静下来。
她的身材在丝质睡袍的体贴之下,起伏平凹一览无遗,山峰耸起却又大小合适,显得娇小玲珑,睡袍只到膝盖,露出来的小腿光滑细长,脚踝精致漂亮夺人眼目。
只要她一动,睡袍便在她身体滑动,下摆的开叉处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
这是剧组专门准备的重要道具,做工精细,效果也足够诱惑。
安子音感受着或赤裸或隐晦的目光,心里的苦比吃了苦胆还有胜要几分,这种被人用视线侮辱的实质感觉,让她浑身的肌肤烧红起来。
白雪里一朵怒放的红梅,这不是更漂亮么?
安折傅目光从一开始的戏谑,到现在慢慢暗沉下来,心底里一种无由的愤怒让他心情暴躁起来。
导演让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宣布开拍。安子音背对着摄像头,被要求缓缓脱下睡袍,拍下她的背部与半侧胸部。
全场开始运作,因着是安家的女儿的身份,开头导演准备清场,却被安折傅干干脆脆拦了下来,“清什么场,安家的女儿还没这么矫情。”
他直视着安子音,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脸上依然一片波澜不惊。
安子音狠狠地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然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撕碎他。或许是她像极了一只愤怒的狼崽子的表情成功让安折傅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扯起来的笑容,却是比正月里的冬天还要凉上几分。
安子音深呼吸闭眼,如今到了这种田地,居然没有她半点选择的权利,想一想,竟然觉得十分可笑。
她染着恨意的眼角斜斜地瞥向安折傅,上辈子,算是活到了命里的终点,都无怨无悔地扑在了安折北的身上,这辈子却是莫名其妙被他的弟弟缠上。
毒蛇一样,用它的冷血的身体绞住它,时不时便收紧一下力度,仿佛她的尖叫声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毒、品。
她扯开睡袍的带子,一双手仿佛毫无力气地抬起拽住衣领子,这一脱,将是她一生的污点。
睡袍滑落半分,露出圆润的肩膀,肌肤赛雪,干净得仿佛一尘不染。她感受着空气中突然安静下来的异样,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就是一脱,这是作为演员或多或少要付出的东西。
睡袍继续下滑,山峰已经露出一半,若隐若现地勾引人的视线。
空气中焦躁的分子开始叫嚣,她难受地低下头,准备彻底放手。
“ut!”
喊的却不是导演。
安折傅疾步上前,粗暴地扯过她的睡袍将她重新盖得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