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逃跑。
原本的计划彻底被扼杀在摇篮之中,刚刚遭遇的一切彻底打击了她,让她喘不过气,拼命地想逃离这个魔鬼牢笼般的地方。
安子音身上就套了一件安折傅的衬衣,她身材比从前的自己矮了些,衬衣的边角居然到了膝盖。她拿腰带从腰间束紧,里面空空荡荡十分别扭。
本来她对穿安折傅衬衣这件事很恶心,但为了她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想法,只能将就,总不能裸着离开。
安子音不敢光明正大地从别墅正门离开,所以她选择了狗洞。
没错,就是狗洞,安家养了很多条阿拉斯加狗,就在后花园那里,在安子音的卧室窗户往下看,便能看到的那一大片花园。
发现这个狗洞实属意外,安家本来并没有这个狗洞,这是前天一条阿拉斯加硬生生刨土刨出来的洞,大小只可以容纳一个瘦小的人通过,她正合适。
安子音瞧了眼浴室,里面“哗哗”的水声淌得正欢,给了她逃跑的最好掩护。
她没选择从门口出去,现在傍晚时分,外面佣人肯定多,她跑不掉,所以她只能从窗户爬下去。
从窗口往下望,大概六米的高度,所以这里大概是第三层。安子音看了两眼,腿肚子都在打颤,六米的高度,摔下去那不是断手断腿?
幸运的是,这扇窗户下方,下面那一层有一个凸出来的阳台,她只要攀着窗户边缘放下身子,轻轻往下跳,估计不会有事。
安子音正打算爬出去,浴室的水声忽然停了,她手一抖,瞧着外面的混混暗暗的光线,平白生了紧张。
来不及了,马上跳!
她思想做好了准备,即使断了腿,也不愿意被两个恶魔般的男人养在身边折磨,但现实总不是那么丰满的。
蹲在窗户边缘的身子只是稍微前倾了一些些,大概三四十度的样子,立马就被一只手臂拦腰勒紧,后背撞进一个应该陌生,却丝毫不陌生的胸膛。
安折傅及时出现了,他的手臂紧紧地勒着她的腹部,让她完全喘不过气。
“自杀?逃跑?嗯?”他的声音又低又沉,不是斥责,也没有责怪,只有仿佛她做什么,都成不了气候的笃定。
他的触碰让安子音浑身的鸡皮疙瘩炸了起来,先前两个小时的记忆重新涌进脑海之中,她开始疯狂地挣扎。
安子音在慌乱之中,拉起他另外一只闲置的手,恶狠狠地咬了下去,皮破于她的唇齿之间,血腥味呛得她直干呕,牙齿嵌入肉体的感觉让她恶心。
这一口,力度之大,让安折傅也变了脸色,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勒着安子音的手,去按自己的伤口。
自由了!这一刻她不再犹豫,纵身往下一跃,“噗通”一声摔在第二层的阳台上。
一声惨叫被安子音吞回肚子里,她未愈的脚踝,再次扭了,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顺着小腿往上攀,直达心脏大脑,她咬破了下唇的皮,强行保持冷静。
她的行动有所减缓,但还是爬出了二层的阳台栏杆,又“噗通”一声,终于摔在了花园的土地上。
花园的土地湿润疏松,还铺着草坪,她这一下倒没摔得很伤,算是万幸了。她捂着被花枝划破皮的手臂,迅速抬头往上瞧了一眼。
安折傅也按着手臂,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安子音收回视线,踉跄着爬起,朝着一开始便注意着的狗洞狂奔而去。天色已经晚了,几条大狗已经被负责的佣人牵了回狗房。
说是狂奔,到底不过是她自己主观想法,其实那速度,在楼上安折傅的眼中看来,不过比乌龟快些而已。他黑沉的眉眼之下,一双眼睛仿佛雾霾中的太阳,灰蒙蒙的,却时不时闪一闪。
太阳已经落下山头,晚霞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