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作为北原市娱乐行业举足轻重的家族,地位非同一般。
白溪——或者叫安子音,她跟在安折北身边七年,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事,她都是安折北最得力的助手,但她从来未曾踏足过他的本家。
她闲闲地靠坐在床上,细嫩的指尖轻触手机屏幕,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她搜了她曾经的名字,白溪。
结果除了某些同名同姓的不相干人等,曾经的她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没在任何地方掀起一点点浪花,她垂下细长的睫毛,将心中汹涌的愤怒藏得干干净净。
她被杀死了,然而却又被安折北靠着权力将她的痕迹消抹得干脆。
安折北就坐在卧室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对着一叠文件皱眉。在安子音的印象里,此时的安折北才符合她心目中的形象,严肃冷漠,不言苟笑的冷淡。
他接了个电话,内容很简短且事不关己的态度。
“人到了?那把东西送过去吧。”
他似乎注意到安子音的目光,挂断电话后轻轻抬起眼皮,冰山仿佛刹那间消融,他轻笑,“怎么了?”
安子音压抑不住心中的气愤,右手开始颤抖,她把手往后藏了藏,“我要搬出去。”
是的,她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从这个仇人面前,独立出去。
安折北先是皱起眉,半秒不到,他立马做出反应,“不行。”
十分强硬的态度,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早料到他会拒绝,捧在手心里宠了那么多年的“妹妹”,怎么可能放她离开?安子音状似乖巧地点点头,尔后毫不在乎地转过脸,似乎刚刚的话只是她随口一说。
事实上,她只是在告知他,并不是征得他的同意,等她脚腕康复,能自由行动,自然是拦不了她的离开。
而她现在的任务,就是要熟悉一下这个大得过分的别墅,到底是什么构造,有哪些值班人员,她需要怎么找借口离开别墅,这些都是需要一一计划。
于是她找了个散步的借口,离开了卧室。她拒绝了佣人的陪同,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乖巧的面具彻底卸下,只剩下冷淡如霜的眉眼,她一眼扫过去,这个所谓的“家”,不过是稍微大些的牢笼。
分明是正午时分,走廊却安静得如同深夜,她重生过来后,整整三天时间,没离开过卧室一步,医生确诊“她”的智力障碍和严重自闭症自动痊愈,观察三天后,终于允许了她的走动。
地上的毛毯柔软得过分,却丝毫不能卸下她心里的防备,她不知道现在站着的地方属于别墅的第几层,她心里没底地犹豫。
在走廊的尽头有往下的楼梯,走廊里除了她走出来的这个房门外,还有另外三个门口,她慢慢踱步过去,第一个门口便是这层的大厅。
安子音只瞧了一眼,便快速走过,整一层,连个人影都没有,静得出奇。
她继续往前走,向着楼梯的方向,然而数十步之后,却看见另一个房门半掩着,她本不想过多探究,只想尽快赶到楼梯,确认身在几层。
可她无意中的一瞥,却看见房间里,正对着她的那面墙,是一堵贴满了照片的墙壁,琳琅满目,多不胜数,而唯一的共同点却是照片里的人。
——是她!
作为白溪时候的她。
她震惊得往后退了几步,一瞬间,她思考了几种可能,但都被自己一一推翻,她沉着气,细细地打量房间里的摆设,简洁大气,没有多余的装饰。
是个男人的房间。
好奇害死猫。她承认她好奇了,猫爪似得难受感驱使着她悄悄走向房间,刚打算把半开的门推开,里面却来了一股拉力,将门拉开了。
一个女佣人拿着一个空的咖啡杯走了出来,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