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杳阿杳”
有一丝微弱的声音。
她用力地睁开眼,及眼之处尽是枯霜白雪,远眺荒无人迹,飘忽的雾气,在头顶腾腾而起,四周白茫茫一片。
她没有穿鞋子,身上只罩了一袭雪白的薄纱,犹犹豫豫恍恍惚惚地走着,那个声音似乎一直在前方呼唤着她,每走一步,脚下是被苍枯尖锐的杂草割伤,烙下的血印子。
“阿杳阿杳不要再往前走了不要再往前走了”
声音再一次传来,带着哭腔。
她神色恍惚,拼命摇着头,“你是谁?”
她坚定地跑过去,拨开浓雾,只见眼前白雪逆散,荒原顿时化成了绿洲,溪水边的青石板上坐着一个小巧的女子。
和她一样身着白色薄纱,脚上没有穿鞋,一头黑发整整齐齐地扎起,双髻戴着银铃钗,嘴角梨涡浅浅,眉心朱砂。
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那女子笑着,双脚在溪水之中来回轻荡,见到她,突然一瞬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阿杳”她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轻轻张了张嘴。
随即,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目开始狰狞,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
“哈哈哈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放下这么多人不管。”
“若你死,死你一个,若你活,天下的人都将为你陪葬,你一定会选择天下人的,对不对?”
那人笑着,朝她伸出手,紧接着,她猛地抱着头大喊一声,“阿杳你快走,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泪水在她双颊滚落,“你回到你的世界去,不要再继续待在这个世界了。”
“你可知若是逆天行命,气数散尽之后,等待你的只有死亡,你是救不了所有人的。”
她站在溪水一侧,看着对面青石板上,像精分了的那个人,同一个人,说着两个人的话,他们在说什么,却完听不懂。
她想逃,脚下却像被定住了一般。
“你是谁?”她再次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是谁?阿杳,我是你啊”那个人抬起头,一双眼睛目愣愣地冲她笑。
突然,她扬起脸,双脚往后一蹬,白纱轻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接着整个人鹅毛一般,缓缓飘荡到她面前。
“生死皆命数,你来我便息,一魂双生子,何其哀不幸。”
她靠近,在她耳畔轻语,随即,双手往前,径直将她推入水中。
“啪”
“啊”林杳猛地从床上坐起,一身的冷汗已将身前的被褥打湿一片。
她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和脸上的泪水融在一起,浑身湿漉漉的。
屋外是浓稠黑夜,冷风几乎要将窗口的木栓子吹断。
“小姐莫怕,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猫儿,打碎了院子里鹦鹉的玉食盘,奴婢已经让人收拾了。”
门被推开,丑丑披着外衣,提着一盏灯笼,小心翼翼的进门,将灯笼挂起。
林杳还喘着气,双手紧捏被褥,转眼看向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现在几更了?”
“三更刚过。”
“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丑丑见她满脸汗水,怕她着凉,连忙将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
她吐出一口气,抬眼看着丑丑,摇摇头,愣了许久又再次躺下,“无事。”
直到丑丑走后,才又睁开眼。
“生死皆命数,你来我便息,一魂双生子,何其哀不幸?”林杳轻口念出声,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方才那人,是你吧?”
是你吧?洛白苏!
一直到后半夜,林杳都未睡得安稳,迷迷糊糊地睡着,但意识很是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连串放鞭炮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一串之后便又是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因为林杳所居住的院子最临近后门,若门外有什么大的响动,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