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婆的善意让雾心底生凉除了追墨以外还从未有人同他吐露这番体己话,何况堕魔后的他更是生人勿进。
面对膳婆的态度,连他亦开始度量是否在虚妄洲时与膳婆的关系匪浅。抬眸,雾在她的眸中捕捉到的似是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友之间的寒暄关切。
“膳婆?近日以来城中之人无故失踪可是你所为?”
追墨似是询问,心里却已早有答案,不过是想看看膳婆会如何作答罢了。
“不错。”膳婆未有半点迟疑,转而问起追墨“追墨成神已有百年了吧”
追墨微愣答道“是。”
她知雾的身份并不奇怪,知他的身份也不奇怪,但这成神后到如今的年月,除了上界和雾,本不为人知,而膳婆……
“听闻膳婆为美食寻遍人界,失踪之人皆你所食?”
“雾的魔性无曾经浓烈了。”膳婆闪身到雾身边,凑近一嗅后又回到原位坐到追墨身旁,替追墨斟茶“追墨你,功不可没。”
诧异于膳婆行迹,出于礼貌接过茶杯却并未入口“膳婆为何会知晓关于我的事?”
“与雾有关之事我自然留意。”膳婆从容不迫,不做掩饰。
追墨与雾的目光默默交汇,他连妖界长老池溪都不记得,又怎会再记得他人。
梦里的杀戮亦引不起对面前这副丑陋模样的膳婆有任何零星记忆
唯一对她的印象,仅止于记忆,知晓。
见雾的淡漠,见膳婆对雾格外的关切追墨试探一句“膳婆与雾可有何甚深的渊源?”
“照他目前的模样,他已不再记得曾经落水无人救之的像蜘蛛一样的怪物了。”膳婆仍然慈善友好的盯着雾,目光未有片刻游移,仿佛在说旁人的话。
追墨神情微变,略过一丝惊异“救过…?”
侧头看向雾的神情有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涌动,一个连自己都不熟悉自己的人,当知道了自己有超出自己认知的那一面后有多惊喜有多惊异可雾的脸上并未展现太多。
“救过,她还很感激,时至今日,无论年月风霜她仍然记得。”
膳婆的眸中泛着微光细致真切。
雾皱着眉,不知孰真孰假,追墨从容不迫“你还记得与雾在虚妄洲时所发生的事吗?”
膳婆望了一眼眸中只有冰冷的雾,一声轻叹“雾是妖界的奸细至于一开始究竟是谁有如此疑问的倒是不知,只是雾的道行能力早已超过了虚妄洲本该滋养妖物的灵力,所以池溪便大肆的开始调查雾的背景行为,他素爱出现芳菲谷,而芳菲谷只是调养生息之处,以如此进程却拥有逆天道行,便破坏了妖界本该有的秩序。”
“妖界奸细?”关于这一点,池溪没有向追墨透露过半点,也许是出于妖界之人对上界的不信任,这倒不难理解。
“虚妄洲上的妖怪,每个身上都会有不同的印记,能游动于身体的各个部位,通俗来说就是妖印,那妖印也是识别同类最简单的方法,而雾身上的妖印是不会游动的死印,这也就是说是非妖界之人混入妖界者。”
“他生在虚妄洲却非虚妄洲之人?”
膳婆点了点头“不错,也可能是在妖界结界疏忽时的外来人。妖界之主一直都是传说,所以虚妄洲的大小事务都由资历最老的池溪主事,为证实雾之来历,池溪当年以身犯险从楼东庭内取出妖间集,而雾,不在其列,妖印不实,妖集不明,一时间都认为他是外界奸细,可再如何盘问其目的为何,雾也未多说一句。”
雾的眼眸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膳婆的神情,引出的故事,好像都与他无关。
“雾的沉默,只有我明白,他是懒得反抗,他骨子里的清高,清者自清,他亦明白,再多辩驳也是枉然,千夫所指,俨然已成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