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托盘和茶水点心砸在青枝面前,溅了她满脸。
“宫人就该有宫人的态度,有能力扶摇直上做青天上的高枝自然是好的,自认为天生丽质心高气傲当然可以,错就错在你将自己摆错了位置。”
谢兰居高临下的看着青枝那张脸只觉得满心的不舒服。环顾四周一一扫过庭中宫人,杀鸡儆猴自然是要的,正好有羌国太子帮忙出头,也懒得再找其他借口,那张脸到底是一根刺,说谢兰小气也好善妒也好,谁愿意让自己的脸长在别人身上?
青枝是太后挑来的,自以为肩挑重担,想着要借此机会高飞。实际上只是太后想要借那张相似的脸日夜刺着谢兰,当然最好是能得司马辰青眼,当上替身。
若是她心中清明知晓主子心意便不该这时候招惹穆昊然,此时穆昊然和谢兰降罪于她,太后也没有理由为一位婢女出头。
至于司马辰?帝君忙的很,连这个婢女的脸都没见过,如今北疆戎狄作乱,又怎么会因为这件小事和羌国翻脸?
“你以为你这般身份会有人替你出头?本宫是什么身份,太子是什么身份,若有心赐死,你真以为你能逃出生天?”
话罢穆昊然示意,寒光接着一闪,刀背已经敲碎了另一条腿骨。声音比上一次更加清脆,庭中众人吓的脸色惨白皆跪在地上以头触地。
那厢青枝疼的冷汗直流,意识回转知自己已经躲不过,心有期许的往右看了一眼,却无人敢回应她。于是只得咬牙道:“是杀是剐来个痛快!”
廊下两人将这一切看的清楚,穆昊然嗤笑一声低声道:“明明能救她的只有你我二人,却还想着旁人救,这般蠢的人,太后到底是怎么选上来碍你眼的?”
谢兰也觉得蠢的没人看,瞟向那边跪着的几人思索道:“是个蠢的,卖了别人还不自知。太后大概也只是看见了这张脸没有深究她是否担得起大任吧。”
“呵。”穆昊然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便帮你了结了她,这般无用想必那老太婆也没有心思找你麻烦。”见谢兰颔首于是扬声道,“孤向来喜欢这等干脆的,既然是你要求的,那便满足你!”
随即挥掌朝下一压,那持刀侍从再次仰刀,在空中翻了刀刃朝下挥去,这次瞄准的是青枝那根脖子。
太后乘轿赶到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个场面,那刀斜长厚重,执刀的手臂膀看上去孔武有力,见此心惊的呼声道:“都给哀家住手!”
声音不大但是庭中众人都听的清楚,那侍从只是眨眼一瞬便将停在半空的刀继续挥下。刀是战场上斩断坚硬马腿的利刃,区区一个人脖子自然不在话下。那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血溅三尺有余。
正在下轿的太后抬头便看见鲜血溅出的场面,一脚踩滑往地上栽去,一旁的灵嫱和一位年轻的婢女连忙上前扶住。
地上跪着的宫人在地上就着跪拜的姿势转身,口中唤道:“太后安。”
看见那头在血泊中滚了几圈穆昊然才象征性的抬手,口中念叨:“放肆,没听见晋国太后说住手吗!”
那持刀侍从闻言收刀入鞘,朝姜太后躬身道,声音洪厚却无起伏:“太后息怒。”
主仆俩假情假意做出的戏码太过明显,气的太后手中发力差点掐断手上指甲,可偏偏不能怪罪,只能忍气道:“太子客气。”视线瞄过地上以怪异姿势趴着的青枝立即撤回,略带疑惑的问道,“只是这婢女做了什么惹得太子在我晋国后宫里这般作为?虽说是客人,可是让这见血到底不好,阿兰说呢?”
被视线扫到,谢兰躬身行礼,解释道:“这婢女心有不敬,惹怒了太子。是妾身教管不严。”
“教管不严?一个婢女都教不好?”
谢兰抬头,面上似有为难道:“这婢女是太后那日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