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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莫,放过我吧,我累了。”

    司马辰低头,伸出手用衣袖细细的将谢兰手中的残叶拂去,那银丝拂在手上,微微扎手。拂过拿手上细白的疤痕司马辰顿住。

    那疤痕从虎口一直蔓延到小指,在小指内侧形成了一股凹面。这是那场计谋留下来的伤,尽管后来用了生肌去疤的药,却依然留了一条疤。已经少去的肉,再多良药也补不起。

    “你是姜兰,只能是姜兰,谢兰三年前就已经陪着谢家一起死了。阿兰,你若不想看见我,我以后不来便是,三年前你不想见我,三年后你还是不想见我不见就不见,何必这么绝情?”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连着身子都有些发抖:“三年前依你送你到西宫,未曾管你,三年后依旧可以如此。只要你好好的等你身里的毒解了,我就不来了好不好?”

    “阿莫,”谢兰抬手,一寸寸摸着他领口绣的金龙,“我身上的毒,是你亲自喂的,能不能解你难道不清楚吗?三年够了,总不过还剩一年的时间让我挥霍,放我去凉州吧,我以前最喜欢凉州玩,总得让我高兴下不是吗?”

    “既然是毒总会有药解的。”司马辰微咽,毒是他亲手喂下的,一勺一勺喂尽,哄她是良药。

    那时候的谢兰还不知他喂的是什么,满心欢喜,一边抢着喝一边手舞足蹈对他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在边疆没多少衣物避寒,所以小时候就跟着他们一起在雪地扎马步,阿莫阿莫,我们以后去凉州吧!那里的山春天有漫山的绿茵地,夏天就会开花,等到秋天有满坡的枫叶,还有还有!那里的山绿油油的,冬天下雪白茫茫一片,拨开雪底下都是绿的呢!”

    那毒见效快,一碗饮尽她开始皱眉,口中呢喃着难受,丝毫不知是药的原因。到最后昏迷,家破,她仍不相信。

    “你不是想去凉州么,若这次毒解了,等你身体好起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凉州常住好不好?”这般说道司马辰皱眉,略有些苦恼,“迁都的话可能不太行,咱们每季委屈点,常住几日吧?”

    换做以往谢兰必定愿意,能一起住几日都不算委屈,可如今她已经长大,心境早已变化,她蹙眉不耐地打断道:“司马辰,我的意思是说,我想一个人。”

    “司药说你要多休息,我便不打扰你了,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凉州天连山。”说罢不等谢兰反驳他匆匆起身,很快的消失在宫门处。

    谢兰无语,望着廊下竹棚新搭的蔷薇苗沉默。阳光温暖,晒的她眼睛迷茫。

    那毒叫不思。名字漂亮其形亦是,紫光潋滟可谓喝下去百毒不侵。

    谢兰是后来进宫了才知道的。前朝三分天下,楚疆有一奇毒唤作不思,喝下去没什么感觉,若硬要说味道,大概是像血腥味,当初司马辰就骗她说里面有个药引是要他的血,所以满心欢喜。

    当年太后用酒觞盛了端上她的案前,

    望着那杯药谢兰疑惑,坐在高处的太后半阖着眼发问:“这杯东西名字叫做不思,名如其意,喝下去若是什么都不想还能多活五年。”

    心中顿悟,太后依旧继续:“谢兰,哀家没有瞒他这是什么。”

    司马辰知晓这药是毒,却还是哄着她一滴不剩的吃掉,就如同现在,明知她活不过五年,却还是在自己面前说以后。

    多么虚伪啊。皇家的人从来都会演戏,像先帝,像司马辰,像太后。

    先帝恨不得谢家死,却还是在人前维持着一副君臣和谐的样子,太后恨不得她去死,却还是和她假扮同族嫡庶姑侄。

    那毒霸道,前两年她隔着日子吐一口血,那时西宫还有一簇梅树,一吐血她就跑去梅树脚下蹲着,看自己吐出来的血惨淡的笑。等她终于不吐血了,那树也死了,连着那块地都差不多一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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