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李择路第一次来到这个给人一种温馨之感的房间里。房间里是安静的色彩，青色的墙漆，淡黄色的瓷砖地板，周围打理的很整洁，看得出屋主是个细心的人。屋子相对宽敞，最里面的角落摆着一张单人床，被子叠的很整齐。进门左转是一张长条形书桌，上面除了镜子、梳子和化妆盒，还有一个可爱的毛绒玩具熊特别显眼。再过去有个小门，里面应该是卫生间。这是何思雨在学校的宿舍。教师宿舍自然比学生宿舍设计得更为美观。

    屋子正中位置摆上了一张折叠桌，几盘鲜美的菜肴在上面热气腾腾。李择路对着窗子坐在折叠桌前，何思美将一碗白净米饭端给他。

    “你爸妈不会介意你在我这里吃饭吧？”她温和的微笑道。虽然对方是她的学生，语气上却显得两人是同龄的朋友。

    “以老师身份请我吃饭，父母不会反对；以女人的身份请我吃饭，我觉得他们会固执的认为这是一种错误的交际。”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送进嘴里，味道比较清淡。李择路不喜欢母亲通过繁琐的加工做出的佳肴，清淡的菜色更适合他的口味。

    “那以朋友的身份呢？”

    “可不可以不说这个，我在谁家吃饭，这是我的自由。”他想，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不过可能会产生年龄的代沟。他把注意力放在菜肴上，说道：“你会用苦瓜炒肉丝，我倒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你喜欢吃肉丝？”

    “不，我喜欢吃苦瓜。”

    “那我们的口味还蛮像的，我也喜欢苦瓜。顺便问一句，你喜欢喝咖啡吗？”

    他摇了摇头：“没喝过这种饮料，是和可乐一个味道吗？”

    “不是，是一种能够让人心神安静的东西，如果哪天你遇到烦心的事情，我可以请你去喝咖啡。”

    咖啡和茶水很像吗？水李择路想起外爷的苦茶，每次喝到嘴里，都会讽刺他的味觉，不过他享受那个过程。能够把苦味含在嘴里，是一种超然的解脱。外爷的苦茶能在他烦乱的时候给内心带来一丝平静。

    “你不会介意我问一下你的年龄吧！”李择路说道：“我只想知道请我吃饭的人比自己成熟多少。”

    “我读书比较早，大概五岁的时候就上了幼儿园，小学的时候跳了两次级。”

    “也就是说你大学毕业才二十岁。”

    “听说你数学成绩很差劲，算得还蛮快的嘛！”

    思维敏捷的人数学就一定好吗？聪明的人容易对某些事情产生厌烦，那么在这件事上的成绩自然不如人意。事实上，在李择路看来，聪明的人只是在他所擅长的事情上才思敏捷。没有绝对愚蠢的人，再笨的人也有他的优点。聪明与愚蠢不是通过智商测试的数字来决定，而是在相对的环境下通过展现自己的能力所表现出来。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对事物的认知自然不同。

    李择路拔了两口饭，何思美做的饭菜似乎得到了他的认可。他把空碗递给她，再来一碗。

    在河岸上徘徊的女人总会小心翼翼。并不是担心自己会偶然失足落水，而是害怕冰寒彻骨的水汽淡化了脸上浓抹的胭脂。若是和标志的男友并肩行走在河边，自私的男人才会让女友走在外侧，即使相互牵着手，男人也害怕女友会在失足的时候把他也拉下水。可是女人不后悔爱上这样的男人。不知是她愚蠢，还是她忠贞，或者只是被对方温和的笑容迷惑了心智。深陷其中的女人沉迷在虚假的浪漫之中，觉得自己很幸福，其实是在慢慢走上歧途。时间可以浞洗心里的伤痛，但不可能只是时间的问题。无数在时间的路口徘徊不定的女人会思考：他那让自己伤心的选择或许是自己的错误，并非应该怨恨他。真正爱一个人，就会站在他的角度去支持他。如果因为他的离去而伤心，那也算不上真正的爱，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