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弯月形利刃，白曾在帝国皇家学院秘密图书馆见到过，那是苏维莉耶的标志，死灵律令——沉沦之月！

    这是传说中的死灵军队？

    他看到了过去的片段？

    亡者的士兵推翻了祭台，用鲜血刻画诅咒的纹路。白看到石台逐渐变得腐朽、破碎，血液风干，成为黑色的污迹。随着亡灵的消失，眼前的两幅图画渐渐重叠，最终合为一体。

    这时白的视野终于恢复了正常，他扭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试图从风吹草动中捕捉生命的迹象。现在他可不认为这里是什么神国了——除了悼亡女神的沉沦位面，没有那个神明会欢迎一堆朽烂的骨头架子。

    为什么我能看到这一幕？

    “等等，莫非是看到？”

    白心跳静止了一瞬，他缓缓捂住自己的右眼，惊觉自己已经再一次失去了视物的能力，而当他用颤抖的手盖上左眼时，那只在幼年时被封印、又在他晋升破空阶时被法则之力重创彻底损坏的右眼，此刻却映照出了这些光怪陆离的场景。

    “苏维莉耶黑月之祭吗？”

    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或许不仅仅是失明，而是作为封印的一部分，埋藏了某些关乎神明的秘密。

    这个秘密甚至关系到一位至高神诋的法则。

    白似乎再一次看到了那交叉着的两柄金色利刃、那灼灼闪耀的金星、蜿蜒烙印在皮肤上的火红纹路、以及吞吐着锋锐光芒的冷冽刀锋。

    在陷入长久的黑暗前，在眼眶被撕裂的疼痛中，白似乎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头戴黑色冠冕的女子。

    她高踞于王座之上，华贵的黑色长裙上镶满了骨饰，裙角的流苏如同流淌的血液。

    是谁？

    白的眼睛麻木、酸涩，但那个身影仿佛不存在于视界，那么清晰，又转瞬模糊。

    那就是凡人不可视的神明——

    她微微低下头，漠然地注视着白，就像至高无上的神明用目光轻轻扫视过一只卑微的蝼蚁。

    女神的目光跨越过时光，留下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痕迹。

    白不得不合上了眼，但他心底已然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悼亡女神——苏维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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