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面对帝国的通缉吗?我可以给你权利,让你升职!”
看着一贯老谋深算、气度不凡的格吉尔子爵露出这样的丑态,科伦忍不住偏过头去。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也明白对方的求恳不过是虚假的谎言,威胁则是实实在在的。
格吉尔子爵自傲但并不愚蠢,见他沉默不语,顿时预料到了他的选择,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架子上的那只鸟儿忽然尖叫起来。
如同被唤醒了一般,中年队长刻板的脸上掠过一丝疯狂。他从腰间拔出匕首,借着那股压迫感向前跃起,一下子将蓝光闪闪的利刃刺进了格吉尔子爵的心脏!
子爵垂死的惨叫伴随着烟斗跌落在地的沉闷声响,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桌子上的白手套。
“伟大的神明,请求您保佑您虔诚的信徒。”
“行者大人,您的神迹将不朽,您的神国将永恒!”
“女神大人,死者的军团已经集结,愿您行走在虔诚与圣洁的土地,吾等将追随您的足迹,直至您召唤我们去爱芬迪托,永生在您的神域。”
“吾主,您的信仰永不坠落,您忠诚的骑士永不后退。”
“”
“就是现在!快睁开眼!”
杂乱的声音无休止地钻进耳朵,但最清晰那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分开了清醒与蒙昧。白一下子睁开了眼,柔和的辉光照亮了他的视野。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祭台上,清新的草木气息和腐朽的潮气一同刺激着他的大脑,白只觉得头昏脑涨,恨不得封闭自己的嗅觉。
这时,白诧异的发现自己已经从那个狭窄的店铺脱离,来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眼前的事物似乎是重叠在一起的两幅图画,一副庄严肃穆,众生俯首,身披白袍的祭祀站在华美高贵的石台上,宏大的祭祀音响彻云霄;一副荒凉僻静,渺无人烟,阴沉的朽木上爬满了苔藓,连石台上的刻纹都已模糊不清,缝隙里凝固着黑色的污迹。
他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索伦?”
“蒂丝曼?”
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他耳边的杂音逐渐消失了,这使他得以检查自己的情况。充斥着瞳孔的图像变得断续、扭曲,白感觉自己闯入了一个过去与现实纠缠着的梦境,他体会不到寒冷,反而觉察出融融的暖意。
这时耳边的祭祀音又一次响起,显得纯粹、圣洁。前所未有的喜悦愉快填满了那颗长久以来沉浸在痛苦、悔恨中的心脏,白的理智被这强烈的情感冲击地摇摇欲坠,但最终还是稳定在了一贯的冷静上。
盖亚大人在上,这里难道是您的神国吗?
他几乎控制不住惊愕的神情,即使他已经开始新生活了,这样的情形也只在幻想中出现过。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因为按照诸神黄昏前圣瓦罗兰的教义,只有虔信者才能在死后升往神国。他这种杀人盈野、毫无信仰可言的‘异端’——噢,不,应该是合该下地狱的渎神者——什么时候也能混进神的国度了?
但如此安详、庄严的情景,白只在对古代神明所建立神国的记录中找到过类似的描绘。
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难以抑制的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存在?当人死去后,因执念而不散的意念会徘徊在他所眷恋的人身旁?
这个离奇的念头如同草原上升腾的烈火,以燎原之势侵袭了白的大脑。
忽然他的视野再一次混乱起来:俯首的信徒化身白森森的骨骼,手中紧握着闪着寒光的利刃,它们抬起头颅,身披甲胄;祭祀脱下长袍,露出腐烂生蛆的内脏;死者破土而出,空荡荡的眼眶中跳动着冰冷的蓝色火焰
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死者士兵在不同位置有着一个统一的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