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晴一大早便去唤了马夫过来,准备启程回京。
她们搬着东西上车的时候,楚晴然发现男人一直站在客栈门前,久久没有跟过来。
她把宁淮安顿好便急忙跑去看,发现男人手里抓着个小小的荷包。
荷包是蓝色的,上面绣着一簇簇的兰花,坠一束流苏,一看就是出自娘亲之手。
男人蹲下身来,用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一抔黄土,一点一点的装在了里面。
楚晴然知道,他是想把土撒到娘亲的墓上,让她体会到来自家乡的温暖。
“爹。”楚晴然喃喃道,俯身蹲在男人身边,一只手轻轻的拉住了他的衣角,“娘亲她肯定很想你。”
男人啊啊的叫了两声,带着伤疤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底映着怀念。
……
马车重新奔跑起来,向着京城的方向赶去。
男人坐在车里有些拘束,生怕自己的衣服把身下精美的垫子弄脏,屁股一直不敢坐下去。
“爹。”楚晴然看出了他的想法,起身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动作轻柔的压着他坐了下去。
“我们都是家人。”紧接着她说,“没有什么可拘束的。”
“啊啊。”男人应声点头,用手扒拉了两下头发,一脸憨厚的笑容。
“您吃,吃糖吗?”宁淮手里抱着楚晴然临走前给她买的糖果,抓了一大把给男人递过去,“很甜。”
男人连忙伸手把糖接过来,笑的开心。
“那我呢?”楚晴然见宁淮重新把手伸到袋子里拿糖,便把脸凑过去,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手心里的糖果。
“有的。”宁淮点点头,把糖果轻轻的放在了楚晴然的手上。
楚晴然不去拿,冲她啊了一声。
“幼,幼稚。”宁淮勾着唇笑她,把糖举起来要往她嘴里塞。
楚晴然一脸得逞的模样去咬糖果,却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马车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马似是受了惊,一边叫着一边用马蹄叩击地面,使得车里一阵颠簸。
“小心!”夕晴低吼了一声,将短剑抽出来拿在手里,踱步到车前猛地掀开了帘子。
车夫死了,被弓箭射死的,血流了一地。
“有埋伏。”夕晴似是抽了口凉气。
“谁?”楚晴然皱起了眉头,抽出袖子中的刀拿在手里,把宁淮护在自己身后。
“楚延……”夕晴轻声道。
楚晴然愣了愣,低骂了一声,转头看向男人。
男人的脸色很难看,那双干枯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嘴唇发白。
“爹你别出去。”楚晴然轻声说着,给了宁淮一个眼色,“他不会伤害我,他是冲我来的。”
男人见她这样说,情绪激烈的摇着头,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掀帘子。
宁淮见状赶紧扑了过去,死死的拉着男人的衣服不让他动作:“您别,别动,晴然她可以处理……”
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突然穿过车窗刺了进来,像是一条黑蛇一般扎在了车壁上。
夕晴和楚晴然对视一眼,掀开帘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楚晴然这一下来才发现,过来围堵她们的人很多,密密麻麻的把车围在了中间,她们纵是插上翅膀也很难逃出去。
为首的就是楚延,他骑在一匹马上,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就像自己是个胜利者一样。
楚晴然看着他的脸,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女儿。”楚延扬着嘴角笑,将马赶到离楚晴然一米左右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去做什么了?”
“这点小事就不用您过问了。”楚晴然挑挑眉,把刀藏在身后,“倒是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