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好远,女人也能望见县衙开了门,两个衙差似乎没有睡醒,有气无力的站在公堂里。她手里紧紧攥着书信,请求一个衙差大哥把书信教给县丞。毕竟这段时间,县老爷人在京城。
书信被送出以后,女人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消息。女人名为黄娥英,她青梅竹马的丈夫是在周家布庄里做账房先生的穷酸书生。但自从做了账房先生以后,小两口的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润。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美貌尽给丈夫招惹了大难。
丈夫是周家的账房先生,黄娥英再一次找丈夫商量事情都时候被无意间撞上周家大公子周贤。周贤是一个色胚,见到这位颇具风味的少妇岂能轻易放过。
周贤几次轻薄于黄娥英,她的丈夫怒不可言,甚至打算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周贤又怎会放过她,周贤略施小计便诬陷黄娥英的丈夫做了假账,私吞他们周家布庄几千两银子。
数目重大,再加上周家在清水县的绝对影响力,她丈夫直接被打入了大牢里,受到非人的摧残。
黄娥英岂会不知道这件事都是周贤搞的鬼,可他们这样的斗米小民怎么斗得过庞大的周府,就连县太爷都和他们沆瀣一气。
一想到丈夫受自己的连累,黄娥英整日以泪洗面。官府一直不定罪,又一直关押她的丈夫,黄娥英真怕原本就有些瘦弱的丈夫死在了大牢中,她咬住嘴唇从了周贤。
周贤要想强上黄娥英,也是轻而易举,他偏偏喜欢玩弄着别人的感觉。自然而然,事后周贤写了封信不追究银子,放了黄娥英的丈夫。
黄娥英紧紧攥着衣角,来回踱步。县丞没有出来,他倒是派了一个衙差带着黄娥英去大牢提人。清水县的牢房有脏又乱,还没进去便能闻到一股酸臭味。
黄娥英顾不得这些,她连忙冲了进去四处寻找受苦的丈夫。虽然囚犯一个个都是统一制服,蓬头诟面的,黄娥英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的丈夫。
她五指死死地抓住囚房的木质栏杆,对着里面一个极瘦的中年人连声疾呼:“连生,连生。”她丈夫的本名是黄连生,她原本不姓黄,但自从嫁给他之后也跟了他的姓。
她心酸地看着里面那个瘦的犹如皮包骨头的丈夫,眼睛不停地溢出眼泪,沾湿在地面的灰尘上。
那卧躺在干枯稻草上的黄连生剥开面前杂乱的头发,眼神如死寂的湖面被扔下的巨石溅起巨大涟漪一般,他喜悦地爬到木质围栏旁,紧紧抓住黄娥英的手。
“娥英,娥英,我好想你。”黄连生泣不成声,他此时无比虚弱,惨黄的面色隐隐有些发黑,已是备受折磨很久了。
一旁的衙差大哥对这事情司空见惯,他打开囚牢的木门,不耐烦地说道:“黄连生,周家的人不再追究你的罪行,走吧。”
黄连生疑惑地看着衙差,又疑惑地看了黄娥英一眼,他没有说什么。黄娥英搀扶着她的丈夫一步步离开县衙,走回家中。
黄连生一回到家中便被养卧在家中休息,附近的街坊亲戚络绎不绝地来到黄连生家中慰问。因为黄连生平生素养极高,洁身自好,又乐善好施。虽然经过那件事后,变卖了家产落魄在这间小毛呸房之中,但也算是有些街坊的接济才使得黄娥英好不容易将这个家支撑下来。
人多了,不免有些闲言碎语。黄娥英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她强忍着泪水洗菜做饭张罗着些粗茶淡饭招待街坊亲戚。
黄连生虚弱地躺在床上,他怔怔出神,他并非没听见那些闲言碎语,他也知道那些闲言碎语九成是真的。周贤贪色是清水县人总所周知的,每家未出阁的姑娘都是视周贤如蛇蝎,能避就避。他并非不知道其实自己被陷害的事情就是周贤贪恋妻子美色而设下的局。
于是他在牢里备受折磨也不答应周贤的条件,他宁死也不以妻子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