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妃掩唇一笑,缓缓开口,“陛下,俗话说得好,万事都讲究情字,不如听臣妾一言?”
“且说来听听。”
“虽说是郎有情妾有意,但是十六毕竟贵为公主,如果让这萧家大少爷一同迎娶二位姑娘,怕是会有损皇家颜面。”鸾妃翘着兰花指,巧笑嫣然,“要臣妾说,这事不如交于萧家大少爷定夺。”
萧然看了鸾妃一眼,沉声道,“贵妃所言极是,草民心中明白公主乃金枝玉叶,然,”浅浅的叹了口气,“挽香与我自幼青梅竹马,其中的情谊我也是万万不能舍弃的。”
“如此一言,大少爷可是想坐享成人之美,左拥右抱?”蔚杉晃了晃酒杯,不轻不重的开口,“贵妃方才说的已是及其明了,十六乃金枝玉叶,许配与你已是纡尊降贵,现在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小娘子就说了一句心仪与你,你就忘不了其中情谊。不知,日后是否还有别的青梅竹马之情谊?”
“草民自是不敢。”萧然看了身边一声不吭的烟冷,“萧然定当好好照料十六公主。”
“那,萧家小娘子你又是作何打算?”皇帝看着悲伤不能自己摇摇欲坠的挽香,心下有些动容。
“小女,”挽香叩首,抬起头,“自知身份微薄,不敢奢望与公主平起平坐,只愿做个贴身婢女伺候大少爷,愿陛下体恤家父曾经也算是为陛下精忠卫国,答允了小女的这一卑微的请求。”
以进为退,好一个聪慧的小女子。
“那岂不是太委屈了小娘子?”皇后温柔的将皇帝的酒杯添满,“林将军生前对陛下忠心耿耿,怕是不妥。”
“着实不妥。”皇帝沉思了片刻,“那皇后认为如何?”
皇后附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坐直了身子。
“也好。”皇帝赞赏的看了皇后一眼,对众人道,“今日乃是皓月公主的成年之礼,其余的,放到底下去商议。此事就一并交于皇后处理了。”
跪在殿中的几人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了下去。
宴会还在继续,蔚杉无聊的打着呵欠,今日的戏看的也差不多了。心下又想起了那双含泪的眸子,垂下眼帘。对身边的小丫头招了招手,道,“去给公主传个话,今日我乏了,要先走了。”
“这奴婢不敢。”宫女为难的看着上位的皇帝和皇后,这陛下与皇后都还没退席,这帝师未免也太过于大胆了。
蔚杉皱了皱眉,“那就说,我出去方便,片刻后回来。”
宫女跑到公主旁边的嬷嬷身边将帝师的话告诉了嬷嬷。
蔚杉看了看公主,公主点了点头。
萧然悄悄从后方走出宴席,七转八拐的甩掉了后面的小老鼠,直奔那地去。在宫墙的拐角处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捻起一颗像黑夜里的星星,散发出莹莹的光的鲛珠。
“帝师,擅自离席,却独自来这无人问津的冷宫,所为何事?”
收起手中的鲛珠,回过身,看到萧然冷然的目光。笑道,“萧大少爷貌似对我有什么偏见。”
“草民不敢,您贵为帝师,何谈偏见。”
上前一步,“萧然,我说了,我要这个星云大陆最尊贵的女人和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你却说有比她更为合适之人,你却要了一个根本没有半点优势的十六公主。如今,你还想将那挽香撇的一干二净。”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萧然看向蔚杉,再问,“你又怎知那皓月公主是尊贵之人?”
“今日,还不能证明?”
“那不如,咱们走着瞧。”
“我倒要看看,你那新婚妻子会有什么能耐。”蔚杉一甩袖,离开。
看着蔚杉离去的背影,藏在袖下紧握的拳才缓缓松开。明明想要问问,她是如何来到宫中,可否受到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