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憾只好继续用波斯语跟鲁斯坦姆继续解释道:“大王子,我没有骗您。沙普尔殿下确实是您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您的叔叔。确实沙普尔殿下看起来更像是唐人。因为他的母亲是唐人啊。至于,您二位的年纪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们的年纪是一样的。您的父亲是勃善活陛下的长子,沙普尔殿下是他的末子。长子和最的末子,相差个二十多岁,这事情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吧。”
鲁斯坦姆一脸不可思议地用母语道:“阿罗憾,你的话说倒是很轻巧。他是我的叔叔,我父亲的兄弟?呵,我怎么在吐火罗城的时候,没有听我父亲说过这人呢?而且我不记得自己什么见过他。”
阿罗憾浅笑着,用波斯语道:“您没有见过他,是因为大王子您这是第一次来大唐的啊。沙普尔殿下和他母亲一直都生活在大唐,没有去过吐火罗。另外,大王子您这次从吐火罗城来长安,继忽娑陛下不会没有嘱托您替他拜访一下他的继母安成县主吧。您祖父续娶了大唐皇帝的义女,您也不会不知道吧?”
鲁斯坦姆肯定是知道,其实他之前听说父亲提到自己有这么一个叔叔的存在。但是,现在这个节点上,他真的不愿意承认这事情。一是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二是因为之前的摩擦,他现在内心不太喜欢眼前这个人。鲁斯坦姆又打量一下沙普尔,冷冷地用母语道:“他叫沙普尔,他就是大唐县主的儿子,看起来真是一个唐人的样子啊。即便他是祖父最的儿子,那只是名义上的叔叔而已。记住,我不会管一个跟我同岁的人叫叔叔的。这太别扭了。”
沙普尔挑眉用波斯语以跟鲁斯塔姆说话相同的语气,回敬道:“哼,那倒是正好。我也不想要一个跟自己外表年纪看起来差不多,心理的年纪大概只有十岁的人做侄子。有这样的侄子也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
鲁斯坦姆忿忿地用母语道:“喂,沙普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的心理年纪只有十岁,分明是你吧!”鲁斯坦姆显然是被沙普尔气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一种想要上去揍沙普尔一顿的冲动。见情况不太妙,阿罗憾及时拉住鲁斯坦姆,用波斯语劝说道:“大王子,时下不是您同自己的亲戚较劲的时候吧。您不是还有要务在身嘛?对了,现在来大唐的侍卫就是收到了波斯使团寻人嘱托,特地来这里找您回去的啊。大王子啊,您这事情跟沙普尔殿下置气又何必呢?您这样做不是正好印证他的话了嘛。我看大王子,还是大局为重,跟大唐的这位将官先走吧。”
鲁斯坦姆听阿罗憾这么一说,他觉得甚是有理,他没继续同沙普尔纠葛下去。但是,他转身走去金吾卫聚集处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恨切切用汉语对沙普尔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叔叔。”
对此,沙普尔一脸冷淡,他根本没有继续理会鲁斯坦姆的意思,他同阿罗憾作了一个揖,打算带着自己随从离开现场。站在一旁的右郎将虽然听不懂波斯语也不知道阿罗憾跟鲁斯坦姆到底在聊些,但是他从鲁斯坦姆脸上诧异的神情,看出了一些端倪,他觉得眼下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当他见沙普尔打算擅自离开的时候,将使手下拦住沙普尔。之后,右郎将对阿罗憾发问道:“大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波斯来的王子好像并不认识这位叔父?”
阿罗憾瞥一下沙普尔,瞧他表情是很不情愿别人把他的秘密和身世都倒出,但是事已至此,一些事情说不清楚显然是不行的。阿罗憾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因为他们之前没有见过。沙普尔殿下同鲁斯坦姆殿下之前并没有见过。沙普尔殿下和他的母亲安成县主一直生活在大唐。”
“哦,原来如此啊。那没什么事情,他可以走了。”右郎将说着便点了一下头。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急急道:“等等,不对啊。他一直生活在长安,那他不是会汉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