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九载(公元750年),炎炎夏季的某一日,风光旖旎的曲江池畔,绿上游人如梭。在人群之中,有一位着紫衣的少年郎君策马而过,扬起了一风尘,引来了其他路人的瞩目。然而,那位紫衣少年策马奔驰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人们还没来看清他真的真实容颜,他就策马闪过了。只瞧见他身后尾随的褐发少年策马疾呼:“等等,等等我!”
听见了褐发少年的呼声,紫衣少年放慢了马步。过了好一会儿,那褐发少年才追上了来。
“公主,您看见了前面高耸的镀金十字塔了吗?”褐发少年刚一言罢,便引来了紫衣少年的侧目。自知言失的褐发少年赶紧纠正道:“哦不,是公子。奴奴我再不会说错了。公子,您千万勿要怪罪奴奴。前面高耸的镀金十字塔,便是大秦寺了。这座大秦寺里的主持据说通好几国番语。人们都说没有这位主持看不懂番文。”
“那是最好。对了,奴奴,我们到了大秦,你也要注意自己用词,若是到了大秦寺里再叫错,耽误了我的事情。可别怪我回去罚你。”说罢,着紫衣男装的虫娘,又策马加速向前了。落得其后的安奴奴只得策马奋力追赶。
跑在前面的虫娘过心急,一路策马疾驰,并未注意路道上有无其他的车马。突然,一个穿着宝蓝色胡服,戴着波斯毡帽的金发碧眼胡人从虫娘的左侧穿了出来,双方都惊得赶紧勒住了缰绳。
“砰”的一声,吓得虫娘以为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定睛一看自己还好好地坐在马上,转头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后还有一队人马,人数不多只有五个人,领头的人就是摔在地上的眼眉颇似胡人的绯衣郎君。刚才,虫娘急急勒马止步,害得跟着后面这位郎君也不得不急急勒马。结果,他没有控制好缰绳,马和人一起倒了。
见此,虫娘赶紧下马,施礼道:“抱歉,你没事吧?”那绯衣郎君被自己的随从扶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手中的马鞭点了点地上的马,言道:“我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我的马好像摔断了颈,起不来了。”
“额,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这样”当虫娘刚想要说要不这样我把你的马买了如何的时候,那绯衣郎君二口不说地丢一袋钱给虫娘,道:“这事情我不怨你,今日我有事情。你的马,我买下了。”
说罢,那绯衣郎君跃身上了虫娘的马,带着人策马而去了。虫娘这下子懵了,对着害得她急急勒马的碧眼胡人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对视了没多久,各自的随从也都跟了上来。安奴奴瞧见对面胡人腰间革带上波斯文“沙阿”的纹样,便附耳对虫娘轻声说道:“先去大秦寺要紧。眼前这人怕是有些来头。”
虫娘撇了一眼安奴奴,道:“什么来头?大秦寺固然是要去的。孰是孰非也是要说清的。”
安奴奴又附耳轻声道:“公子,您是知道的,奴奴的父亲是西域安国人。奴奴生在长安,长在长安。虽然我不通波斯语,但“沙阿”的字样还是认识的,听说波斯人会把王像和王名印在钱币上,就是织锦上也会印“沙阿”或者“沙汗沙赫。”
虫娘茫然问:“那是什么意思?”
安奴奴轻声道:“汉译的话,差不多是众王之王的意思吧。瞧那人衣服腰上便装饰花纹便就是了。公子,前阵子陛下不是下诏说要重新整修波斯驿馆。长安城里早就传开了,说是波斯王又要派使来朝。看样子,那人说不好是波斯的使者,更或者他就是波斯王子!”
听到此,虫娘心中更是不快了,暗想众王之王有什么了不得呀!何况他是不是波斯王子还是不一定的事,就算他是波斯王子又能如何,自己还是天子的女儿!安奴奴像是看出了主人的心思,便继续劝道:“算了,咱们还是先去大秦寺吧。听人说那大秦寺的主持阿罗憾除了讲经日,平素不见外人。公子,别与这外乡客计较,耽误了我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