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金铁,混合着铁锈和血朽败的味道。
这时他明白,那凹槽里黑乎乎的又带着几点新鲜红色的东西,是血。
在这地下高塔里已经无法分辨白天和夜晚了,小广场上死寂一片,而石壁上的小房间也全被黑布遮挡似乎空无一人,这里寂静的如同荒废的地下枯冢。
张琦面对这些诡异的不可思议的画面,他保持着缄默,虽然早就知道那黑乌鸦的来历,他心中还是大感吃惊。他看向一边平静的魏衍,魏衍总给他一种感受,好像魏衍身上有一个谜团,比那黑乌鸦的来历还要让人惊讶。
并没有等候太久,就有人扣响了门。红使者将一个也披着黑披的人带了进来,那人身形有些娇小,虽然全身都在披风下面,但是他小巧纤细的手掌无异于证明他是她。果然那人进入房间见到坐在椅子上的魏衍两人后,用柔细的女声说道,“久等了。”
魏衍的人搬来椅子让那女子坐下,那女子却抬手拒绝了,随即将一张纸条交给了魏衍的人,张琦替魏衍接下那张纸条,看了后神色没有变化的将纸条传给了魏衍。
那女子说道,“春祭的事情都在那张纸条上了,我们主人说了,如果殿下没有活过春祭,他也就没必要来见殿下了。”
那张纸条上写着,等到春祭时,狄奴,辽人,和魏嵬会相互勾结刺杀他,早早结束他的性命以便魏嵬在魏国地位更进一步和加快南北间战争的爆发。
张琦早就知道魏衍到南国来福祸难料,所以对于几国间合力诛杀魏衍的事情也曾想过大概,而魏衍则是早就知道他该有此劫,上次春祭中遭到亲近人的背叛险些丧命,如果不是后来杨真拼死保护,也许他在那时就身死了。
“主人还说,请殿下保重身体吧。”说完后,那女子就走了,门口外一个红使者一直等候在外面,见女子出来后便一前一后走了。
“殿下,春祭的事情都交给张琦去办吧,大皇子的触手太长是时候要给他斩下了。”
魏衍点了点头,“就拜托老师了。”
魏衍手中还拿着那张纸条,他看着纸条上的字一脸沉思,思绪飘回了他还生着重病的那时候。
长久的黑暗包裹着他,浑浑噩噩中他重新费力的睁开眼睛,他看见重重的帐幔模糊的垂挂在头顶,沉闷的檀香弥散在空气里,那香气和空气混合在一起像是某种尖锐的东西刺激着他的鼻子,脑海于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个激灵,他整个人还在做了噩梦后神智不怎么清醒的状态,便感受到了来自脆弱身体的束缚。
一张脸突然出现在了他眼里,那脸庞是银色的,带着金属冰冷寡淡的感受,魏衍扯着嘶哑的嗓子,虚弱的问道,“你是谁。”
那张脸庞没有回答,只是冷冰冰的注视着他,魏衍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像是飘浮在身体外,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那时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就好比做梦,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稀奇古怪,所以人和梦一样都是颠三倒四的。
终于那个人看了他半响,说道,“那你是谁。”
这个梦境在那个人说话后开始摇晃,魏衍无力的躺在床上,所有的东西在他的眼睛里仿佛天旋地转般让他感到晕眩,他难受的回答道,“我是魏······魏衍。”
那张金属面孔点了点头说道,“很好,现在你记着这个。”
那人拿了一块黑色的木牌举到魏衍的面前,那黑色的牌子上有一只瞳孔鲜红的乌鸦,“记住了吗?”那人问道。
魏衍觉得自己快要吐了,五脏六腑和世界都在扭曲搅动着,包括那张脸庞,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会被搅碎似的。那个人又问道,“你记住了吗?”
魏衍点了点头,也就是在这时,仿佛出现某种奇迹一般,整个世界都趋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