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期间,杨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一片空阔的雪原,雪原上有许多枯死的树木,以及厚厚的雪地上还有一行深深的脚印。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杨真从来没见过雪,只是在小的时候听父亲说过北方的雪就像是盐一样细白,而雪原上的白雪却让他的脚底真实的感受到了那种湿软和微微刺骨的感觉,这种奇怪却又熟悉的触感,让杨真生出一种他本来熟知冰雪的错觉,尽管他从来没见过雪。
杨真走在这些看起来非常厚重柔软,洁白的雪上,那串深深的脚印像是路标一样指引着他。灰白色的雪原上渐渐开始泛起暖黄色的光,雪在光芒下呈现出一片晶莹而剔透的颜色,那些枯死的树木慢慢长出长长的灰蓝影子,薄薄的雾霭像是轻纱一样被吹开,杨真眨了眨眼睛,把一些冰凉凉的雪晶从睫毛上抖落了下来。
走着走着,杨真忽然停了下来,远处的雪地上正静静站着一个身披白色大氅的少年。
一些暖黄色的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脚下像那些树木一样也长出了一条长长的灰蓝影子。杨真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少年,那个人的脸庞在兜帽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杨真感觉到了来自他注视的目光。
那个人看见杨真后,竟然朝着杨真一步一步的走来,雪地被他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
空中偶尔会落下几片大大的雪花,它们就像是花瓣一样轻柔的坠落,也在光芒的照射下,闪闪发着亮,杨真透过这些雪花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他兜帽下沁碧样的绿色眸子也这样看过来,好像带着些许柔和的浅笑。
“杨真。”
那个人走到了杨真面前停了下来,叫出了他的名字,杨真看着他缓缓的揭下宽大的帽檐······
杨真在梦境里都听到了萧祈的聒噪声,他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也没大听清萧祈到底在碎碎念些什么,他皱着眉头想要挣开来自沉重眼皮的束缚,于是听见萧祈在一边激动的大声说道,“杨真要醒了,杨真要醒了!”
杨真的头开始痛了,他知道自己被磕破头昏迷了过去,终于杨真抵着脑袋炸裂一般的疼痛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眼睛,萧祈大大的脸就落进了杨真眼睛里,杨真一眼就看见萧祈眼睛里的担心在看到他醒转后变成了放心,杨真虚弱的咧着嘴冲他笑了笑,以示意让他宽心。
萧祈看杨真总算醒了,结果杨真那涣散的眼神,咧着嘴看起来傻不拉几的一笑把萧祈给吓了一跳。杨真无语的看着萧祈脸色上的变化,看着他举起一根手指说道,“杨真,这是几呀?”
萧祈绝对是以为他脑袋撞傻了,但是杨真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一。”
萧祈松了一口气,放心的说道“没傻就好,没傻就好。”
杨真最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萧祈一看就乐了,连忙碎碎念道,“你这家伙真是多亏有我罩着才福大命大,你知不知道,你脑袋撞了个窟窿,就在太阳穴上头,给你治病的先生说,你没死多半都得傻了,如果你没死也没傻,加上脑袋里也没积淤血,那你以后肯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贵人·······”
萧祈说了一堆,杨真根本没听见去,他想到那天晚上突如其来的混乱有些担忧的问道,“有没有人受伤呀,我的车夫呢?”
闻言,萧祈想了想说道,“嗯,好像除了你的车夫受了点轻伤,其他同僚都没什么事,”突然,萧祈一拍脑门子说道,“哎呀,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你知道你那天晚上救的那个人是谁吗?”
杨真没问,果然萧祈就直接说道,“那个人居然是魏国的那位太子,简直是天大的巧合。”
杨真脑仁疼,他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冰冷的怀抱,问道,“这怎么巧了?”
萧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北方几国来咱这南国,天下人谁不知道是为了要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