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子做好了,这活儿还没完呢,罗惠瑛又翻箱子底儿拿出了一块粉红色的布面,这可是她的陪嫁,这些年过去,多艰难她都没舍得拿出来用,这次她决定了要用这布面来做个床单子,给芙宝用。
徐芙宝看着罗惠瑛对自己如此的掏心掏肺的好,心里的感动就别提了。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身子是丫头的,不过五岁,所以,她不能表现得太过,但心里却暗下决心,一定要对这家人好。
又用了一个多时辰,床单的周边都给缝好了,枕头皮儿也做成了,罗惠瑛去棚子里找了些荞麦皮来塞到了一个布袋子里,再把布袋子装进了枕头皮儿,一个枕头就做好了。
看着新枕头,徐芙宝喜欢得不得了,但回头看陆芽儿,她表情是怏怏的,徐芙宝就拿了枕头过去,“姐。咱俩换换吧,我喜欢你的枕头!”
陆芽儿扑哧就乐了。“机灵鬼,你说谎了,对不对?”
“我没有啊……”徐芙宝笑嘻嘻的。
“明明自己很喜欢新枕头,还来跟我换,这不是说谎是什么?”陆芽儿冲着她噘嘴。
“那……我不是不想让芽儿姐姐不高兴嘛!”既然被人看穿了心思,那只好实话实说了。
“我没有不高兴啊,家伙,你啊,以后好好对舟就行,舟是个老实的家伙,不会说话,但会疼人!”
“嗯。”徐芙宝低下头,心里却琢磨着,我穿越过来,混了一个七岁的嫩肉,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可是,她低头看看自己胳膊腿儿,身板还没有个炕头高,不觉又很无奈,只得接受现实,她不是现代快三十岁的徐佛,而是这会儿的五岁芙宝。
看着婶儿给自己缝制了新褥子,新枕头,新床单,徐芙宝知道,这已经是这个家里所能做到的最好了。但看婶儿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不满意,她嘟囔着说,两个丫头的卧房,若是能有个窗帘就好了。
可是,她扒拉着箱子找了半天,一块剩下的布料都没有了。
看着婶儿愁眉苦脸的样儿,徐芙宝刚要近前过去安慰,却在这时,一下午都不见踪影的陆云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水桶,不知道里头装些什么,听着娘亲说,宝儿的窗子上没有窗帘子,他闷声闷气地说道,“娘,我这儿有……”
“额?舟,你哪儿有啥啊?娘说的是窗帘子!”罗惠瑛不解。
一会儿,陆云舟从外头又进来,手里抱着一大卷的高粱杆子,放在地上展开,竟全是用高粱杆子串联起来的,先后三次,在左边,右边,以及中间各自串上了一条线,线是勒紧的,如此把这些高粱杆子串联成了一块长方形的挂帘。
陆云舟搬了凳子来,踩在上头,罗惠瑛帮着他,就把高粱杆子挂帘固定在了东屋的窗户外头,他还做了演练,用的时候,就把挂帘中间的钩子松开,那挂帘就垂落下来,遮挡住了视线,不用的时候,只需要把挂帘卷起,然后用钩子勾在了屋檐下,不遮光,也不碍视线,很是实用。
“舟哥哥,我想把一朵花插在上头,可以吗?”徐芙宝心血来潮,想到了要美化一下这特殊有趣的挂帘。
“嗯。”陆云舟点头,眼底的亮光跳了一下,似乎有笑意,但瞬间隐去。
“对了,我们还可以把绿叶也插上,好花得绿叶配呢!”陆芽儿也来了兴致。
“嗯。”陆云舟就只嗯嗯的点头。
徐芙宝看看他,心里想,这真是个惜字如金的哥啊!
就这样徐芙宝在陆老二家中住了四年,四年里,老陆家的人时不时地过来欺负陆仲清一家,因为家境过得紧吧,陆仲清两口子又是过于老实的那种,所以,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忍耐,如此一直忍耐了四年。
这四年里,徐佛没有锋芒外露,强制自己真的跟一个五六岁的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