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围观的人都声议论,说,这老陆头也忒不是东西了,那老二就跟他养的驴似的,每日里都是实心实意地给他干活,从不惜力,他却狠心把这老二一家赶出去,真是不长眼,也没长心啊!
下晌儿,李红阁要走,陆仲清不放心他喝了酒了,就让罗建兄妹俩绕个道儿,把李红阁送回家去。罗建兄妹应下了,走时跟罗惠瑛说,“姐,你跟姐夫先搁这儿住些日子,若是觉得住得憋屈,那就到咱们家去,咱娘说了,只要有我们吃的,就有你们一家吃的!”
“嗯,我知道啦,回去跟娘说,甭担心我,我有你姐夫呢!”罗惠瑛说着,看向陆仲清,陆仲清也笑着拍胸脯,“放心吧,有我呢!”
罗建他们走了,陆仲清不想浪费了这半下晌儿的时间,就拿起头去河西开荒去了。
看到陆仲清走远了,徐芙宝扬起脸来问罗惠瑛,“婶儿,咱们干啥不跟叔一起去田里啊?”她惦记着陆云舟说的,拿弹弓打家雀,那家雀可是机灵的东西,真能被一弹弓打下来,她表示怀疑。
“宝儿啊,咱们哪下午要做的事儿可多了,所以,今儿个不去田里,你想去啊,咱们明儿个再去!”罗惠瑛说着,就让陆云舟去外头棚子间里拿来一包棉花。他们这个院没有厢房,自打住进来以后,苦于杂乱的物件没地方放,所以陆仲清就沿着南边院墙搭建了一溜儿的棚子,棚子上头覆盖着遮风避雨的蓑草,平日里有些什么不急用的东西,都会存放在里头。
陆云舟乖乖地去把棉花拿了来。
“婶儿,您要做啥啊?”徐芙宝这会儿歪着个脑袋看着罗惠瑛从柜子里找到一块布料,布料是棉布材质的,红色兰花的,罗惠瑛把棉花一点点絮在了棉布上,笑吟吟地说道,“宝儿啊,婶儿啊要给你做一床棉褥子,让你晚上睡的时候,软乎乎的,很舒服呢!”
“娘,您就是偏心,我咋没软乎乎的棉布褥子呢?”陆芽儿今年九岁,比陆云舟大两岁,长相随了陆仲清了,有点微胖,不太显机灵。
“芽儿姐姐,棉褥子我不要了,给姐姐,好不好?”徐芙宝初来乍到的,可不想得罪谁,尤其是这陆芽儿可是自己将来的大姑姐,不是有句话说,大姑姐当家,没好日过吗?
她一脸萌嘟嘟的笑,看着陆芽儿。
陆芽儿面色一红,嘴角就有了笑意,捏捏徐芙宝的鼻子,“家伙,我是逗你玩的,你是家里最的,自然要用最好的棉褥子!褥子我有呢……”说着,她手一指,徐芙宝看去,那是一床不知道用了多久的褥子,面料都变得僵硬不说,还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本什么色儿来,也怪不得陆芽儿表示不满了,这跟新褥子比起来,真是有天壤之别的。
“芽儿姐姐,你来……”徐芙宝翘起脚尖,对着陆芽儿招手,陆芽儿不解,弯下腰来,把耳朵附在她嘴边,徐芙宝声道,“芽儿姐姐,晚上,咱俩一个被窝,那样都可以睡软乎乎的褥子啦!”
“嗯,好,这个主意妙!”陆芽儿笑了。
徐芙宝也乐了。
“你们俩丫头在说啥悄悄话呢?”罗惠瑛低头把棉花都铺在了棉布上后,抬头刚准备再把里子铺上,就看到这俩丫头在一旁嘀嘀咕咕,就问了句。
“这是我们的秘密!”
徐芙宝说道。
“对,我们不告诉娘……”陆芽儿冲着徐芙宝眨巴眼睛,徐芙宝嘿嘿乐。
“好,你俩高兴就好!”罗惠瑛看了徐芙宝一眼,眼底都是赞许。
丫头不是个挑事儿的,倒是个稳事儿的,家教真是不错。
徐芙宝跟陆芽儿也没闲着,两人帮着罗惠瑛收拾炕上的东西,这院正屋能有三间,正中央对着院门的这间是伙房,也就是寻常里说的灶间,进门左右两边分别是两口铁锅,一口大锅,一口锅,平常时候,这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