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狮子酒楼。
十八楼的顶层房间里的一张临窗桌子上,坐着三个人。他们是马文龙、马小五、林峰。桌子上摆放着八盘八碗,都是临安有名的特产。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当中摆放着两壶玉液酒。此酒是遇仙楼的上品。马文龙与狮子酒楼的掌柜瞎眼狼青混得很熟,所以,今天才能喝到平时难以喝到的好酒。据说,此酒是当年皇帝的御用酒,平常老百姓只能望酒兴叹。
酒过五巡,林峰起身谢道:“多谢马叔。想不到我能在临安与马叔、马哥相见,真喜从天降。”
马文龙道:“临安民情醇厚,物产丰饶,气候宜人,比我们淮北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我走那么远的路,只觉得这里最好。”
林峰道:“马叔莫不想在临安定居安家?谁不知道您老财大气粗,银子恐怕比皇帝家的还要多!”
马文龙苦笑道:“挣得银子虽然不多,糊口尚有盈余。不过,眼下这笔生意却越来越不那么好做了。我怎么可能在异地安家?——这兵荒马乱的。”
“为什么?马爷一向亨通,黑白两道莫不佩服您的神通,他们还不敢对您怎么样!”
“变了!不是从前了!再说,我只是发了点战争财!”马文龙呷了一口酒,闷闷不乐地说道。
“马爷的马匹的下家是朝廷?”林峰惊讶道。“你嫌赚得还不多?”
“你想错了!”马文龙又猛地呷了一口酒。“朝廷连年征战马匹损耗极大,急需马匹。又只能指望着民间贩运。开始我们还有几十号人,一趟下来还能买回来几百匹马。可后来他们一个一个被人莫名其妙地弄死了。”
林峰道:“两国交战没有马匹怎么行?金人已打到淮水了,我的家乡也沦陷了。我也愁得不行,极想为国出力。马爷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说来惭愧!我说的发战争财,只是让朝廷给我爷儿俩生存的那么点费用。”
林峰肃然起敬,站起来,拱手道:“马爷一心为国,适才侄儿心里错怪您了。”
马文龙摆了摆手,示意林峰坐下,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只能做些绵薄之力罢了。”
马小五才道:“父亲,我怀疑是呼延睿干的!呼延睿是胡人,自然想帮助西夏王朝。”
“他想让宋金两败俱伤之后再渔翁得利?”林峰问道。
“有那点意思。可问题是,呼延睿从不问朝廷之事。闻听西夏国王请他做护国法师都被他拒绝了。”马文龙望着窗外道。
“马爷难道没有一点眉目?”林峰凝视着马文龙忧愁的带有络腮胡子的脸,问道。
“这个人极可能与失鹰有关。瑤宫传递飞信的神鹰不见了,江湖人都议论纷纷。”马文龙道。
“按说神鹰失踪应该是个秘密的事件。为什么江湖人都疯传呢?”林峰早就觉得奇怪。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捕捉飞鹰的人想干什么呢?单单想扰乱瑤宫宫主闭关清修吗?还是另有他图?”马文龙思索道。“而北方是良马的出产地。漠西我没有办法去了。”
马小五道:“那地方出产汗血宝马,真是太可惜了。”
“马爷去漠西了?您知道漠西双煞现在怎么样了?”林峰听说方之成、柳相云在天山交战魔大的事,因此相问。
马小五道:“那两个家伙疯狂得很!听说魔大被剑圣的儿子伤着了,差点没死!如今他们与呼延睿结为一气,路过西去的商人没有一个不被他们宰过的。”
“你们一起的商贩会不会是漠西双煞害的,听说他们心狠手毒,无恶不作,专管打家劫舍。”林峰道。
马文龙道:“在漠西那片天地,漠西双煞就是皇帝、活阎王,但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把牙齿咬到漠北去。漠北是魔云飞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