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依旧掌握着战争的主动权,听闻王世充出击,他留王伯当留守大本营金墉城,亲领精兵出偃师,屯兵北邙山,扎下大营,准备迎战王世充,他招集众将商议,他本人倾向于驻守本营,待世充粮尽,一举将其歼灭。李密言道
“今我军新胜,却是疲乏不堪,可筑守本营,不与世充交战,待其粮尽,其定将不战而败。”
“魏公,我军三十余万,而王世充仅两万人马,况我军新胜,虽疲惫但士气正旺,兵法有云,夫战者,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眼下我军士气正盛,可一击溃之,取世充首纪。”
新近投降的陈近略言道,投降是迫与无奈,他不想死,却也不甘于败于李密,心知李密嫡部已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若稍过时日,休养生息,便永远失去战胜李密的时机了。
“可领一部攻击东都洛阳,待世充回救,再行击之必将大获全胜。”
大将裴仁基言道,他是让隋廷奸臣所害,断了回路,人本忠厚,故而一心献上良策。
“好计策,但何需出战,只需驻守本营,不出十日,世充粮尽,其首必将送于本公帐前。”
李密大笑道,他依然坚持自己正确的意见,眼见就要进入洛阳,登基为帝,可惜智慧和才干败给了态度和心境。
“魏公,宇文化及麾下十余万晓果皆败于魏公,世充匹夫,仅区区二万余人,不计兵法,只须倾巢而出,群而殴之,也将大获全胜,坐拥三十万大军,倘若坚守不出,岂非受耻于天下人。”
降将樊文超言道,他也是刚刚瓦岗军与隋晓果潼山大战的投降军官,背叛了杨广,又弃暗投明,背叛了宇文化及,投了李密。
“所谓战者,是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今我军虽新胜,士卒却是疲倦,实不宜短期内连续作战,我军人数众多,又坐拥黎阳粮仓,实宜久战,而洛阳被围数月,世充军粮草缺乏,急欲趁我军新胜体乏,与我等速战,况且我军降卒众多,时间仓促,未及整和,若战正是遂敌之愿,筑建防守工程,积蓄粮草方为上策。”
军记魏征言道,一个总是投错阵营,却又因才华笑到最后,并青史留名,史书上充满正能量的人。
“笑话,拥兵三十万,尽怕了区区两万敌军,龟缩不出,你这是书生之见,老生之谈。”
瓦岗老臣,翟让旧部郑廷言道。
“这是奇谋良策,怎会是老生之谈”
魏征回击道。
“大哥,世充与我瓦岗积怨甚深,我瓦岗无数生死弟兄皆命丧此贼之手,大哥,末将愿领本部军马,与世充决一死战。”
瓦岗旧将单雄信含泪说道
“对,大哥,出战吧,我等愿随单大哥一同出战。”
此时瓦岗旧部与众多降将纷纷出列,大声言道,言辞激昂,神态激愤,大有不屠尽世充军誓不罢休之势。
出兵吧,李密被这种表像的同仇敌忾所感染,这是自杀翟让后头一次人心如此之齐,他杀了恩人翟让,始终含有一分愧疚,他所需要的是翟让旧部的支持,用这种支持冲淡自己那种杀恩所造成的良心不安,哎,军法云,十则围之,况现在十余倍于敌,世充手下败将,屡次败于我手,出战也是必胜之局,况且他们叫我大哥,这是从内心中承认我了呀,我中途投靠瓦岗,无有根基,今嫡系精锐丧失贻尽,急需拉拢人心,不若遂了众将之意,出兵迎敌,出得大胜,进驻洛城,将来伐唐征南,还须依仗这些人呀。李密的主观人性战胜了对事物正确的客观分析,情感战胜了理智。或许他也知道依靠粮食和胜利供养的追随者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一个稳固的大后方,他要的是众人对自己绝对的忠诚,对自己的敌人绝对的仇视,而如今同仇敌忾的场景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
“即然众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