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抱着池尔斌方才脱下的衣服出去,还贴心地合上了门。
池尔斌嘴上说着休息,却并没有休息,他在房中找到笔墨纸砚,写了一封密函,待墨晾干了,叠起封好。他裹了披风,出门让人去把高建信叫过来。
院里无人,一间偏屋亮着灯,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莫约是木樨在铺床,也快躺下休息了。他想了想,没打扰她,拿着密函亲自去了高建信处,倒是把对方吓了一跳。
池尔斌交代完事情,踩着满地月光,独自走回自己的院子。此时庭州城万籁俱寂,战争也好杀戮也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陪着他的不是刀光也不是剑影,而是这冷冷清清的、水洗过似的月色。
胳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想到自己院子里还有个来历不明,“假扮”男人待在他身边的姑娘,破天荒的犹豫了。他不知该把木樨绑了扔给莫梁以军法处置,还是留在身边继续试探查看。已然忘记当初是谁硬要恐吓木樨独身一人多么艰苦多么危险,强行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院子里有人。池尔斌在院门口站定,发现木樨并没有睡觉,她在他去找高建信这段时间里,把两人换下来的衣裳搓洗干净了,正一件件晾在院子里干枯的葡萄架子上。
让池尔斌没有直接往里走,甚至没有出声惊动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把湿发全部放下来了,垂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摇晃,抖动,飘拂,像一条墨色的溪流,在月色中泛着冷光。
木樨晾好衣裳后长长呼了一口气,抱着盆回厨房。
池尔斌后退一步,退进阴暗里,没让她发现自己。
她放了盆,揉着胳膊和腰回了偏屋,不一会儿屋里的灯灭了,不再有声响传出来。池尔斌这才走进去,回房休息。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