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忙活总算是安顿好了,那小姑娘躺在床上,正好今日忠叔带来的棉被派上用场,鱼奴单脚跳着过去,阿越赶紧拿了凳子让她坐下。
鱼奴拉着阿越的手十分愧疚的说:“本来这段时间对亏你照拂,如今又给你添了麻烦。”
阿越笑笑摇摇头,便跑着出去了。那男孩子腼腆的走过来,低声叫了句姐姐,鱼奴问他姓甚名谁,男孩子抬起头,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我叫许还,青州人,父亲是个医者,不知何缘由,一病患吃了父亲开的药便死了,惹上人命官司,许还便跟着母亲艰辛度日,怎奈青州大灾,流落至梁州,又辗转到这银盘山。
小小年纪,真是闻者伤心,见着落泪。鱼奴很是心疼,跛着脚给他找了件衣服又拿了些馒头,还笑说:“冷锅冷灶的,等阿越姐姐回来叫她给你做好吃的。”许还摇摇头,一阵狼吞虎咽,鱼奴仔细端详那小姑娘,只觉得十分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屋外山风呼啸,烛光明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近,还伴着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这么冷的天,何事等不到明日,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被你们折腾散了。”
鱼奴赶忙起身开门,阿越带着位乡医装扮的老人进来了,那老头一见鱼奴埋怨道:“这不是好好的吗,诊金加倍,胡闹。”
鱼奴一蹦一跳的过来:“不是我,卢神医快来看”。
大夫给那小姑娘诊治一番,说道:“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又累又饿又吓着了,体力不支,方子给你,人醒了赶紧吃些东西,倒是你,这脚又怎么了。”鱼奴笑笑:“不妨事,许还帮我扭了几下,已经没那么疼了。”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阿越赶紧拿了药给她服下,卢神医厉声说道:“看看你,真是活该,成日瞎跑出去作甚,真是砸招牌,唉,过来,坐好。”嘴上说的不好听,却还是给鱼奴仔细的把了脉,又正了脚:“恩,小小年纪,哪里学的这推拿之术。”鱼奴便将许还身世告知。
又许还去拿只鸡送到卢神医家中,那老头吹胡子瞪眼叫道:“这就把我打发了,我不要,你刚才用的那药给我”。
鱼奴拿了个匣子过来,里面瓶瓶罐罐的,都是莫七赠给她药:“自从来了这,多亏了您,这些药,本来就是想拿去送给您的,刚才那个我用过了,这些您随便挑,反正我也好差不多了,这些好东西,我也用不上。”
老头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却说这:“算你有点良心,这个不要,治外伤的,等会给那小丫头用上,这个不要,这个也不要。”一番挑挑拣拣,拿了两支去,说道:“你那治外伤的药,暂且用着,这是方子,至于药,你自行想办法吧”
送走了张神医,阿越有些生气的朝门外翻了个白眼,鱼奴安慰道:“张神医虽说话难听些,这医术可不假,他呀,也没坏心,别生气,咱们去做些吃的。”
鱼奴一回头见许还拿着药方仔细端详,笑道:“你识字吗。”许还说道:“我识得些字,早前也曾去过学堂的”鱼奴听了虽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嘱咐他等小姑娘醒了喂些汤水便帮着阿越做饭去了。
鱼奴烧着火,突然之间想起那小姑娘的脸来,嬛嬛,鱼奴脱口而出,是莫七的妹妹,阿越怔住,示意鱼奴不要声张。二人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准备开饭了,鱼奴笑眯眯的走过来,那小姑娘也醒了有一会,胃口极差,鱼奴抚了抚她的额头,说道:“发烧了,眼下也没有药,不如这样,你先喝点热粥,暖一暖”。
许还有些着急:“姐姐,发热可马虎不得,烦请姐姐弄些热水,给她敷一敷,擦一擦。”
嬛嬛撑着爬起身,说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啊”
鱼奴说道:“我听莫七叫你嬛妹,你还记得我吗”
她端详了一会问道:“你是鱼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