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丰看她衣服精致不俗,装饰简朴,想着他必定是个雅人,闲聊些许,格外投机,只赵王觉的意兴阑珊,说道:“杨公子不如唱个曲,既然来了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鱼奴笑笑,心想,唱便唱,包你们再不敢来找我,鱼奴起身清唱道:“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c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眉眼带笑,心无旁骛,自然流畅,就像夏日第一声蝉鸣,让人惊喜。莫七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又看到周山上迎风而舞的绿衣少女,一曲终了,鱼奴笑着说道:“献丑了。”
莫七道:“坐吧”,安丰道:“咱们喝酒,我敬二位公子”
这时只听外面一阵喝彩,鱼奴说道:“几位公子来红情坊不去看看下面的表演,倒有些可惜了。”莫七笑着看着鱼奴说道:“那去看看”
赵王起身说道:“五哥,我就先回去,明日还有许多事务。”
莫七颔首道:“去吧”,安丰酒喝多了,有些迷糊,说道:“好,我陪白姑娘”,鱼奴看他醉了便找人把他安顿了。
这便只剩下莫七和鱼奴,两人站在栏杆旁看着楼下歌舞升平,没了生人在,鱼奴更自在些,手背在后头,笑着说道:“白姑娘是谁啊”
莫七回身倚着栏杆,望着鱼奴说道:“不如你猜猜我是谁。”
鱼奴迎上他的目光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谁,不对啊,我听说你是将军府幼子,他喊你五哥,可见不是。”
鱼奴折扇一拍一拍的打在手上,莫七伸手夺了过去,打开看了看,不过是寻常山水画,有什么稀罕,拿着装风雅。
鱼奴又夺了回来,说道:“堂弟,他是我堂弟,自然叫我一声哥”。
莫七笑,你刚才问我白姑娘,咱们都认识,鱼奴起了兴趣,静待下文,莫七将安丰与白荷的一番往来说了出来,鱼奴一听便急了,说道:“这个安丰,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好色之徒,师姐自然是看不上他”。
莫七笑道:“王安丰是丞相府的嫡公子,虽说人风流了些,但也算得上性情中人,怎么,你就不怕耽误了你师姐的好姻缘。”
鱼奴道:“管他什么人,不合适,师姐有心上人,你可千万别告诉王安丰师姐的事,兴许过段时间他就忘了。”
莫七笑笑:“我觉得他倒是挺好的,只是侯门深似海,确实不大适合白师姐。”
鱼奴见他听楼下唱曲听的认真,轻轻问他:“楼下唱的好听吗”莫七道:“恩”,鱼奴又问:“那我呢,我唱的好听吗”莫七皱起眉头说道:“你没看到人被你吓跑了一个,吓倒了一个,以后还是别出来唱了,实在想唱就私下里唱给我听吧,也就是我不嫌弃你。”
鱼奴听了笑道:“难听就对了,这么多会唱曲的你们不找,偏来找我,听了我的小曲,这账谁来结啊”
莫七故作疑惑:“结给我就行了,就属我听的最认真,随便给点就成,我不计较多少的。”
鱼奴恼了:“你真行,两清了,以后在别想诓我唱曲给你听。”
白雪音带着个白衣公子进来了,两人一抬头便看见莫七鱼奴在楼上嬉笑,那白衣公子面露不悦,白雪音带着她回了自己院里,那公子装扮的人正是莫清苓,今日跟着白姑姑去了各处商号,男装打扮方便些,谁知一进门看到那一幕,清苓嫉妒又气恼,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白雪音劝慰道:“清苓,别生气”,清苓一时十分委屈:“白姑姑,自从她来,莫七就爱围着她转,你看看,不成体统。”
“莫七玩心重,他对你不一直很好,你要相信他,春风化雨,他会知道珍惜的。”白雪音安慰着。